虫鱼紧攥着水梭,就好似掐着他的血肉,攫着他的心髒,恨不能就此粉碎,看他亲眼身死!
“你闭嘴!”
“其实我们谁都没有讨到好。”宁峦山偏要说,“让我继续猜猜,你对付丁酉春和当年的事情有关?丁酉春发现了什麽?他是三年前才到江左的,与当年之事并无交集,难道是他参与的某个案子,牵涉到你,抑或是牵涉到……他?哦?你们究竟还有什麽秘密?”
“你闭嘴!闭嘴!”
不知是哪个问题戳到了痛处,虫鱼将水梭一转,脱手狠狠朝他刺去,话中极是嘲讽:“你若不出江陵,我杀不了你甚至也找不到你,但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别怪……”
宁峦山从容地截断他的话:“虫鱼,我送上门来你也杀不了我。”他用手指点了点头太阳穴,“杀人也是需要动脑子的,你为了他出尽奇招,怎麽,他一死,你就开始智商掉线?”
虫鱼好像听得懂“智商掉线”四个字,本就惨白憔悴的脸宛如中毒般乌青,立时腾身在前,将手中的飞梭朝他砸去。
破空声如鹰唳,水梭淩空一分为三。
宁峦山进退不得,勒马原地,却毫不惊慌,反而回首沖那个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人眨眨眼。虫鱼蓦然失神,眼前的身影仿佛与记忆中那个张扬的影子重合。
希律律——
马蹄下,劲风扫卷落叶,树林的出口方向,一道琴弦争鸣,万叶萧萧齐落,身前水梭应声而退,身后树摇草飞,地上赫然推出一条一人宽的沟壑。
虫鱼接回武器,脚未沾地,后方又是一道金光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