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峦山和荆白雀站在白纸灯笼下,听着风儿呼啸,觉得今秋萧瑟,似乎来得早了些。
管家告诫下人不要乱说话,侯夫人则跪坐蒲团上烧纸,眼窝深陷,苍老憔悴,形似枯木。
风起时着火的纸钱飞出来,如扑火的飞蛾,向着裙角坠落。一双手伸过去挡住,拈起来,重新扔进火盆里。
侯夫人擡头看了一眼弄碧,后者给她又递了一沓纸钱,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坐着。
死亡大概是最好的和解。
侯明之缩在墙角,头埋在膝盖里,抱着杂乱的头发,还不能接受现实,倒是大公子,上完香,正妥善安排客人,难得他一浮浪的公子哥儿,居然也有沉稳如山的一日。
反正问就是,我是大哥。
荆白雀忍不住回头。
都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侯明之虽然没有失声痛哭,但他们能感觉到他哀莫大于心死,但这位大公子,就像天生的局外人,明明神色悲戚,但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悲伤。
这种天生的冷漠,她好像在哪里感受过。
荆白雀又多打量了一眼。
在哪里呢?
“你怎麽心不在焉的?”宁峦山轻轻推了她的手臂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