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青年向导正欲制止,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觉得手上一空,回头时宁峦山已经拉开包袱,抡臂将楔形锥子上抛,荆白雀吊在岩石上,翻转刀刃,将锥子打入山体,借力上攀,而后伸手一握。
横在眼前的是一柄三尺三寸的四面汉剑,开刃薄且锋利,刃上辅着一层菱形暗纹,精巧而华丽,手柄尾部并未挂坠剑穗,只缠了一圈已经为手汗污黑的红绸带,吊着一枚铜钱,在风雪中愁肠百结。
剑身大半没入雪山,依稀能辨认剩下那一半剑身上的铭文。
木制楔形锥承重,受不得寒气开裂,荆白雀摇摇欲坠,不敢再耽搁,握住剑柄用力向外拔。
下方的青年向导张大嘴巴,惊恐后退,宁峦山却担忧地往前进。
积雪飞溅,露出厚实的冰层——
多年的冰霜蚕食,那黑铁剑身俨然已与雪山契合一体,荆白雀向外拉扯,冰面瞬间布满龟裂花纹,随后咔咔两声,轰鸣着崩裂。
冰渣子打在脸上,她只觉得面颊一热,飞出的鲜血还没落地,已然凝成了宝珠。
再这样下去,必然会引发雪崩,荆白雀立时放弃,反身往下跳,张开手臂护住正翘首以待的宁峦山。
鸽子蛋大的碎片,簌簌打在了她的背上。
——
“天狼手给你前胸来一下,破冰给你后背来一下,负负得正是吧,你是懂怎麽正骨的。”宁峦山搓着手,把酒囊塞到她手里,阴阳怪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