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跟我出去一趟。”
荆白雀沉吟片刻,端起了酥油茶杯,油香混着鹹气直往鼻孔里钻,望着那奶白色的茶汤,她胃里一阵阵翻涌,那羊肉更是膻腥,只白水煮过,连醋布也只舍得剪一小块,但为了恢複体力,她还是捏着鼻子吃了一些。
往日她不怎麽挑嘴,但受伤后身体的反应比想象中更大,只觉得扎口,要拼命给自己暗示才能把肉吞下去,并保证不吐出来。
宁峦山在一旁将她细微的表情和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虽说这肉难得,但这个时候米粥显然更适合她,只不过白米难得,别说高山上长不出来,就算有,人家也不叠舍得。
只能寄希望于五谷的替代品。
他长身而起,準备上房前屋后转转。
走到门口时,那个叫扎朵的小姑娘从外头夹风带雪地沖了进来,两颊上飞着红晕,一副甜蜜的样子。
她手里抱着一簇鲜花,下巴埋在花蕊里,快步在屋里走了一圈,寻找能插花的瓶子或是篮子。
那花香气馥郁,室内烘了炉子燥热异常,随着热浪而来,荆白雀不禁打了个喷嚏。
宁峦山折返回来,一把捉住扎朵的手:“这花哪儿来的?”
“山谷里采的。”小姑娘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古怪地瞧了一眼,“你看上了?不,这不能送给你,这是别人给我的。”过了会,她似乎意识到屋里还有个女人,这俩人同路而来,兴许是一对夫妻或情人,便朝着窗户指了个方向:“你往那边走走,就能给你的女人采到啦!”
荆白雀耳根一红,立刻反应过来,走上前替宁峦山翻译,不过把扎朵最后一句话擅自抹去,并顺带问了一嘴:“这是什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