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身后——”
——
“你怎麽知道隐瞒的人是宝蔻?”
“我不知道。”
宁峦山停在厨房门口,向里环顾了一圈,荆白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帮厨正在备中午的菜,竈膛火未灭,锅里的稀粥正冒着烟,胖厨娘抱着斗碗靠在案头边吃早饭,明明是最有烟火气的地方,但每个人心事重重,脸上都阴沉沉像要下雨。
荆白雀低声在他耳边说:“你怀疑骨屑是从厨房来的,而经常出入厨房的人只有宝蔻。”
宁峦山沉默了片刻,没有否定,只是委婉道:“说谎隐瞒的人未必就是杀人的人,你知道最难破的案子是什麽样的吗?不是什麽天衣无缝的手法,只要是人就会有马脚和疏漏,最难的是证人怕惹麻烦而说谎,反而给了真兇可趁之机。”
“我来是想弄清楚另外一件事。”
他的目光落在碗架上,荆白雀忽然明白,伸手拿过一只,往地上砸。她早上就觉得,宝蔻手上的伤很奇怪。
宁峦山略显惊诧,笑着去捡:“割伤伤口大多在手指,但宝蔻当时扬起手,伤却在大鱼际,怎麽,捡碗还要摆什麽姿势的吗?”他比了一朵花的姿势,手掌下端捧在一起,“这个位置受伤,只会在摔倒用力撑地的时候出现,但你看这里,左右这麽窄,往哪里摔都有可以扶的地方。”
侯府的泔水和厨余废物都有专人定时处理,对方要印证自己不在场的证明,自然在日常中会保证一切如常。
两人询问帮厨,很快找到昨夜垃圾,里面果然有一只摔碎的瓷碗。
把碎片挑出来仔仔细细检查了两遍,他俩都没在碎片上发现明显的血迹。
“我看你挺爱干净的,你会洗吗?”宁峦山两指夹着瓷片,在荆白雀面前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