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峦山这个人,絮絮叨叨婆婆妈妈有时候挺招人嫌,但心思却很敏锐。
“甚至因为庭院里多生蚊虫,侍女还点了驱蚊的香草,没準药下在铜炉里。”眼前的人还在继续分析。
“所以毫无头绪?”荆白雀问。
“是,线索又断了,唯一能确认的,是这个人可能知道侯笙藏了药,藏在哪里,但侯府里的人都可能知道。”
“那敢问丁大人,没有头绪的时候该做什麽?”荆白雀抱着手臂问他。
“吃饭,”宁峦山笑了笑,“我建议今天吃鱼。”
“有什麽讲究?”
“有时候我们什麽都不做,也能让人如鲠在喉,”宁峦山故作高深莫测,“不过,我更倾向于第二种解释——”
“我刚才骗了你,其实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已经计划今天不吃饭了。”
——
晚些时候下起了雨,成都令留了两个捕吏办事,搜寻匕首和验尸的人暂行撤走。
打从晚饭开始,侯信和侯夫人便一直吵架,侯夫人因为悲伤过度毫无食欲,又因迟迟没找出指认兇手的线索而心生不满,尤其是见到忙活一日后连吃了两碗饭的宁峦山,对其没有如世俗般沉重悲悯食不下咽的模样而倍感难堪。
荆白雀觉得有些可笑,人活着的时候,生怕被丁酉春得了便宜,拼了命把人家往外人算,等人死了,又用一家人的标準严格要求,要求这个弟弟应该流多少眼泪,不哭就是铁石心肠,冷酷无情。
宁峦山端着碗,看她一拳砸了下来,赶紧往后让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