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峦山习惯性四下转了一圈,柜子箱子都开了一遍,见里头放着些蜀地的轻罗,便把丁酉春夫妇的遗物收到角落里端放起来,随后坐下喝茶,等着被人找麻烦。
然而侯家的小霸王出乎意料没有现身,这让他事前接招的準备都扑了空。
没想到这个侯笙还是个懂兵法的。
荆白雀打从进屋开始便一直在走动,寻找可以藏刀的地方,丁夫人虽然擅抚琴,但进了侯府,也不能像之前赶路那样,一直背着琴。
她一会把刀藏在窗户下,一会又卡在屏风后,但都不合适,这刀既要丫头不易发现,同时还得趁手。
宁峦山被晃得眼花,心想,这可不是当下最严峻的问题,随后他擡眼,看着全屋唯一的床榻。很快,荆白雀也注意到,顺着他的目光走过去端详一番。
他正要开口,就见她把东西塞到了榻下,利落转身。
“……”
荆白雀狐疑道:“你怎麽欲言又止的?”
被她察觉出端倪,宁峦山轻轻咳嗽一声,故作沉思:“我在思考一个可能会影响我终身大事的决定,要不你帮我拿拿主意?”
荆白雀似笑非笑,示意他向外看:“你恐怕需要把你的脑袋放空一会?”侯管家从假山后冒头,扑哧扑哧跑过回廊,在转角理了理衣裳,正在肚子里措辞,宁峦山忽然翻身,一屁股坐在窗户上,朝他吹了声口哨:
“你们府里一日吃几顿啊,你们的胃同意你们这麽折腾吗?”
管家被噎得不轻,嘴巴开开合合几度,才重新组织好语句:“丁大人误会了,是夫人请二位去花园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