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信笑了起来,越看这媳妇越顺眼:“都是一家人,说什麽谢不谢!”便扬声召唤侯管家,準备拔营啓程。
宁峦山将她拉到一边:“你不走?”
昨日峡谷里见到的那只斑头雁,又盘旋了回来,尽管已迷失在雪山,但它不曾放弃希望,荆白雀松开抿紧的唇:“我并不高尚,但我也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有多大的把握,丁酉春夫妇死于他杀?”
“……八成。”
半晌,他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好,那就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像之前一样,把真相找出来。”她的话音坚定,没有一丝对前路的惶恐和对生死挣扎的恐惧,顺着她的目光,那只大雁在不断的沖撞和摔落中,终于沖出了云层。
云雾被撕裂的一瞬间,宁峦山的心口像被人打了一拳,忍不住颤抖。
侯信走过来叫他们:“走吧。”
一瞬间,宁峦山好似神魂归位,又恢複到第一天到江阳县时,那以假乱真又张扬高调的样子,从他身边撞过去,哀怨道:“……真不该来这里哟。”
侯信听出他的怨怪,但目的达成,他根本不在乎,遂笑呵呵地说:“爱子心切,世人也不会怪罪。”
“你真不配为人父。”
宁峦山猝然回头,露出狼崽子一样的兇狠,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威胁拿捏,他和丁酉春唯一相似的地方,大概是他们都不怕得罪人,如果丁酉春站在这里,一定也会咬牙切齿骂他对亲儿子机关算尽!
侯信脸色立马白得比裹尸布还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