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手指?”
宁峦山用布抱着手,拾起来看。
那是一截拇指,从骨头走向来看,属于右手,因为雪山苦寒,尚未腐烂,皮肉完整,保存得极其完好,唯有指腹上破了一块皮,像是被蛮力撕开。
仵作道:“不像刮伤挫伤,也不像被利器削切,在下才疏学浅,一时想不出来伤口究竟是怎麽来的。”
宁峦山仔细端详着。
兇手手上功夫强悍,不曾使用兵器,而这也不像指甲抓出来的,他不得法门,只能回头向荆白雀求助,但荆白雀亦是无奈摇头,似乎也无法在脑中複原阳子瑜受伤的原因。他只能对那仵作点头:“记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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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碍,大家都松了口气。
清早,宁峦山起身后本想再去那片坡地查看,但出发前却被向导拉住,他对着雪山拜了又拜,告诉他们,山中天气剧变,必须立刻下山,否则飞雪降下,会有生命之危。侯家的人闻言,如临大敌,立刻收拾行囊,侯信更是亲自来劝,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渴求和期望。
宁峦山明白他在想什麽。
他制造这起假案,总要收场,当初或许是同阳子瑜说好,由对方出面澄清误会,但如今阳子瑜当真死在了雪山之上,而自己又揭露了此举和府衙及侯府脱不了干系,若是闹出去,即便他侯信不是杀人犯,与阳子瑜之死也少不了干系,他并不想背负骂名,当然盼着早早结案。
侯信继续把姿态放低:“你常年在沿海生活,不知怒山之危,山动雪崩都不是人力所能对抗的,向导说天色将变,我们还是尽早下山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