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雀笑了起来:“还是记你账上吧,我看你债多不压身。”
宁峦山哼哼一声,说:“刚才说哪儿了?哦,你说刀痕,我没看出来,毕竟都烂成那样,何况我也不是专业仵作。不过,我们现在知道了,官府里有人在撒谎。你说他们为什麽就这麽肯定,死的是阳子瑜?你可你还记得那卷宗怎麽写的?”
“只字未提刀伤。”
“如果首级已经破相腐败,那用不用冰库保存,似乎也没多大差别,”宁峦山勾唇,“不过最让我疑惑的,还是人究竟死在哪里?头又是从何而来?听说衙门已经派人去雪山搜寻,不日应有消息回来。”
两人边走边谈,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走到马帮在江阳的驻地,只不过那地方目下跟被江洋大盗洗劫了一般,门口站着都杂乱得无处下脚。荆白雀往干净地儿挪了挪,听见两个牵马的帮衆嘀咕:
“这年头还有强买的,可咱这马都是拉货的啊。“
“刚才马锅头看是个生得乖巧的丫头,就没有动手,谁知道这女人竟把这儿搞得鸡犬不宁!”
“那人呢?”
“早走了,马锅头没跟个丫头片子计较。”
宁峦山嘴角抽搐,指着地上对荆白雀说:“这是乖巧的人能干出来的事?不过她有句话说得没错,长得好看确实能当饭吃。”
“两位久等。”
不多时,一个小个子迎了出来,例行询问:“二位要走什麽货?往哪里走?”
宁峦山说:“一批鲜果,三天内要送到东越。”
“兄台莫说笑了,三天?从水里走还差不多,但无风日,水路轻船至多也只能到江陵,且咱马帮不接水活,长江那片都归四劫坞管。”
“我们加钱。”宁峦山继续和他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