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有个挑挑子卖杨梅荔枝的,水色好,又新鲜,荆白雀看了几眼后,随口问价。
对方伸出手指,喊了个数。
宁峦山忽然插嘴,嫌弃不已:“这也太贵了,城里头也就比你贵一钱,你怕不是看我们远道而来,故意敲竹杠!”
那小哥面红耳赤:“你打听打听,俺每日早晨都在此地买卖,一向童叟无欺!”
“你看,太阳快落山了,不如你折三个数,我们全买了。”宁峦山指着正和管家说话的侯明之,说道:“看到没有,那边那个行走的钱包。”
“三个数,你怎麽不去抢!”贩子大叫起来。
他立马蹲下,凑过去比划,幽幽道:“我这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你蹲着的这地方,就在不久前,刚死了一个人,脑袋就挂在旗杆上,舌头有这麽长!”
一旁站着的荆白雀反应过来,顺势弹指,枝头落叶飘到小贩头上,吓得他立马跳起来:“你你,你别胡说,哪有舌头,那脸都烂得没法看了!”
荆白雀咋舌:“烂了?”
小贩犹豫了一下,说:“反正鼻子眼睛都看不出来了,也可能是被人砍的,那样子瘆人得很。哎哟!多大仇怨,割头就算了,还要毁人面容!”
宁峦山当即顺着他的话说:“是啊,这也太恶毒了,我今天也被人骂丑八怪,还差点给人毁容,不如你便宜点卖给我,压压惊,不然我出了巴蜀就说你们这儿的人都是变态。”
“滚滚滚!”
荆白雀把宁峦山拨开:“敢问大哥,你可知死的是谁?”
那贩子摇头:“这谁认得出来,俺刚瞟了一眼,官府的人就把那颗头给放了下来。”
“剩下的我们都买了,你可以走了。”
荆白雀大手一挥,随即去掏宁峦山的袖子,后者死死捍卫着自己的私房钱,咬牙切齿道:“我警告你,你别白日宣淫,仗美行……”
“拿来吧你,别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