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浑身汗毛倒竖。
就在她回头呼喊宁峦山的一瞬间,对方抢先开口:“你快过来!”
荆白雀走了过去,发现一辆坠崖的马车,马车残骸附近有被火燎过的痕迹,但周边树木却很完整。地上摔落两具尸体,头发披散,头部发黑,脖颈间肌肤已经烧焦炭化,看不出容貌。袖子下的肌肤显露出紫赤色的纹路,看起来就像刺画。
她转头把宁峦山招过来:“你看,篆文。”
宁峦山半伏在地上,仔细辨别:“不是篆文,是血管郁血,雷电通过人体时会造成皮下出血。(注)”
此言一出,荆白雀由此推测:“山里长了许多蘑菇,昨日这片林地下过骤雨,看来马车上的人是冒雨赶路时被雷电击中,摔下悬崖而死,后因雷劈而引发山火,尸体被烧灼,但因为下雨,山火又很快熄灭,所以尸体有部分没有被烧坏。”
“这两人应是乘坐在车里,奇怪……”
宁峦山思忖着往后退,忽地趔趄,低头用脚拨开摊在地上的衣服碎片,发现下头斜插着一根断裂的铁尖刺,便爬到马车上查看那木架构的裂痕。
周边还散落了许多行李,最惹眼的是一把琴,荆白雀顺手拖出来,试图寻找身份线索,见无用处,又随手丢下,而后绕着车身谨慎地看了一圈。走到斜后方时,她弯腰探草,没留心撞到了背后的一棵大树,树干摇曳,上头忽然落下一具男尸。
宁峦山从马车顶上跃下,小跑上前查看,发现尸体口鼻七窍皆有血渍,于是转头请荆白雀从地上捡了一件散落的干净衣服给他,他隔着衣服验尸,发现此人身上有多处骨折伤:“只是摔死,没有烧伤,看其穿着,像是车夫。”
荆白雀这才找到机会问:“你刚才说奇怪,奇怪什麽?”
“现在更奇怪了,”宁峦山看了她一眼,不像在开玩笑,“这是一辆木马车,坐在外面的人没有被雷电击中,但里面的人却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