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样,很震惊,同时,我也低估了天下第一的武功,在我失神之际,被他一掌打下百丈渊。但我侥幸没死,于是逃到了江陵,躲进了红信坊,也因为受伤,错过了连夜出关的机会。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努力回想,但我自始至终没看清那张脸。”
“幸好你一直在红信坊。”宁峦山唏嘘不已。
荆白雀古怪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麽不回去解释,不把看到的告诉师昂前辈,告诉帝师阁的人。”
宁峦山说:“大晚上穿白衣服,不亚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如果这个贼人不是极其嚣张之辈,仰仗武功便能纵横三山,便说明此人本身就是阁中之人,你说了不怕被反咬一口?帝师阁的人皆素衣,衣上绘有云纹宝相花,你看到的白衣上可有?”
荆白雀努力又想了想,却拿不準,她本身没有和对方交手,黑夜的追逐之中想要仔细辨别衣服暗纹,实在困难。
“你怀疑……”
“只是推测的一个方向,干我们这行,必须讲证据,否则一切皆有可能,”宁峦山并未因此偏颇,只是面色凝重道,“如果真是这样,不好办。”
“既然棘手,不如不办,我自塞外来,并非中原人,信任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荆白雀伸手,抓住茶杯,掌心里的茶已经凉了。
“……你相信我吗?”
一股暖流忽然淌入她心里,宁峦山将手覆了上来:“不好办,不等于办不到。”
荆白雀目光轻颤,低下头。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我不能久待,还得去一趟衙门,花楼案得结,你在松滋出现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起身,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头也不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