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峦山挑眉,飞快地说:“我怕死,万一你含冤受屈又出不去,一不做二不休拉我陪葬呢!”
谁料,听了这话,荆白雀反而叹了口气,实诚地说:“如果真到了这一步,我只会挟持你闯关,至于生死,就看你这个人肉盾牌值不值钱了。”
宁峦山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也不再周旋:“我研究过你每一场比武,从巴蜀剑谷对战褚文正,到不狼山战张经世,哪怕是被岭南番禺大小门派围攻,你也只是沉默地一一迎战,所以,你不是这样的人。”
身边的女人撩起眼皮。
“先前你也说了,受人之托带那孩子来荆州,既不是刀奴,对你武功心法破绽何来了然,即便真是跟你好些年,这年头谁还没点压箱底的宝贝,哪能随随便便就给人晓得了去。”
“而且,我还听过一个说法。”
“当年秦国奇袭洛阳,洛阳官民死守,师昂前辈为救洛阳奔走,并携沈劲将军后人远赴前线。沈将军从前于晋燕洛阳之战不屈而死,为人敬重,因而洛阳军民以期能借此鼓舞士气,撑到八方救洛。”
“只可惜,并无援军。”
“城破之时,为保沈小姐平安,后有一女侠挺身而出调虎离山,不但引走姚秦精锐,甚至还在栾川山中救下遇刺的师昂前辈。前辈重义,在其就义后,将尸骨带回帝师阁发丧出殡,有传言道,前辈因此动怒,甚至一人一马深入敌营,屠杀了姚崇麾下一小支先锋军为她报仇。”
说到此间,他的语速逐渐慢下来,每个字都值得推敲:“你说,这位姑娘为何甘心假扮沈小姐深入虎穴?又为何要舍身救师昂前辈?前辈一生光明磊落,行事更是谨慎周全,深谋远虑,什麽样的关系才会引得他不顾安危,甘做屠刀?”
“前辈不是糊涂之人,想骗过其他人容易,想骗过他,除非是他心甘情愿,否则不管是滴水不漏的说辞也好,滴血认亲相逼迫也罢,以他在江湖乃至天下的威望,只要他不认,中原武林就会信他。”
荆白雀正色道:“换言之,只要这位天下第一不松口,我就走不出这荆州,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