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轻笑:“查不出来你还让他们去。”
宁峦山摩挲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应该好奇地问为什麽查不出来,你这样问,让我的智慧无处显露,而且显得我很蠢。”
贺娘子给了个请便的眼神,好整以暇观望。
“我和魏平在查那夜的客人时,并没有发现这一点,这两日能找到的人都派人去问询过,并且和他们互相确认了一道吃酒的都有哪些,各自也都对得上样貌人数,那你说,为何会凭空多出来一个不是红信坊的女人,又或者说,这个女人为何在同伴的嘴里消失了?”
“见不得人。”
宁峦山点头,道:“一定不是个清白干净的,至少明面上不是。孙妈妈怕我,是碍于公职,不想得罪官府尤其是和罪犯打交道的捕吏,但却不代表她会事事听我的,她这花楼能开得下去,除了一张巧嘴,还要八方端水。”
贺娘子平静地望着他。
这说相声还有人捧哏,这女人真是没有半点反应。就在宁峦山觉得有些失落扫兴之时,贺娘子忽然开口:“你把他们派过去,是为了麻痹对方,叫他们掉以轻心?”
“不全是,孙妈妈不肯说,楼里的姐姐妹妹倒是能碰碰运气,不过能在这地方混饭吃的都是人精,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守口如瓶。”
“那眼下……”
宁峦山拿出一块牌子抛了抛:“那天江陵令轰我走,勒令我闭门思过不许再插手这案子的时候,气得把市魁的牌子往我脸上砸,让我去看西市的大门,我这不如他所愿……不过门神这活我干不来,思过倒是可以,万一真闭了门,岂不是坏人家生意,走,我们去后佬街逛逛。”
后佬街……
华襄当时好像欲言又止。
等站在一排乌烟瘴气的黑赌场门口,贺娘子无声一笑。
宁峦山诧异:“我怎麽没感觉到你的开心,倒是有些失望?”
贺娘子敛起笑容:“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