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扮作嫖客,勾肩搭背一块上花楼消遣。
“是不是不像刚死过人的地方?”贺娘子在红信坊门口站了站,明豔的花灯在她眼底倒映出长虹一片,宁峦山抱着手臂,与之并肩,话音里挤出三分讥诮。
“人是没有记忆的。”
贺娘子哼了一声,正要往前,红信坊大门前忽然发生激烈争吵,一个瘦弱的书生被推搡出来,孙妈妈带着打手在台阶上一字排开。
嚯,这不是俩老熟人吗!
书生一骨碌爬起来,厉声指责老鸨不想让清秋赎身,所以怒而杀人,还叫嚣着要将她扭送官府,孙妈妈却哀嚎着,拉着一旁的看客们哭诉自己没有杀人。
她死了两个赚钱的姑娘,心里本就烦闷,那位捕头又设计抓人,差点得罪客人,左右她都得罪不起,只能把气撒在那书生头上,反咬一口,说他是清秋的姘头,专骗女人钱的。
“我可怜的姑娘哟!”
“你,你你血口喷人!”书生意气,撸起袖子便扑了上去,两人当即扭打在一块,是难解难分。
见此,宁峦山伸手一勾,带着贺娘子从一圈瞧热闹的人后头偷偷溜了进去。
没走两步,又是一老熟人。
“真珠!”
宁峦山叫她,小姑娘却充耳不闻,低头快走,他只能单手一撑,从栏杆上翻过去堵她。
“求求你们,别来找我了!若是被妈妈看见,又得骂我帮你们坑害她!”真珠就差跪下来苦苦哀求。
贺娘子把宁峦山推开,半蹲在她身前,替她抹去泪痕:“真珠,你还想不想给清秋报仇?”
“我,不我……”她本能地想要拒绝。
“你不怕兇手再在红信坊杀人?你不怕他下一个目标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