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密集的敲门声中,贺娘子翻身坐起。
来的人是华襄,抱着一油纸袋子,还腾腾冒着热气的食物:“我哥交代的,说昨日虽然失手,但那麽多双眼睛见过兇手,已经叫画师连夜赶制画像,沿途各县通缉。他叫我给你带了早饭,但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麽,就都买了一些,你捡着喜欢的吃,剩下的给我。”
说着,他腾出一只手,从纸包里拿出一块白色的软糕:“这个一定要尝尝,荆州的鱼糕,味道一绝。”
贺娘子瞥了眼,接过来,起身煮茶,华襄看她準确地拿到了茶壶,準确地找到泥炉,并準确地从柜子里找出最好的茶叶,脸色跟一口气吃了八百个鸡蛋差不多。
……不过,茶叶生霉了。
华襄咬了一口烧饼,囫囵道:“我哥很少喝茶,他说这玩意是老干部才喝的,不足以显出他的年轻、英勇和神武,其实我也不知道老干部是什麽,他总说一些大家听不懂的话,不知道上哪儿学来的。”
“那你不会觉得奇怪?”贺娘子幽幽问。
“不奇怪,他见识比我们广,去过的地方比我们多,知道的多些也不足为道。”
“他不是江陵的捕头麽?”
“我说的是三年前,”华襄解释道,“他是老範的外甥,哦,老範是我们江陵城的总捕头,也是我的继父,所以我才叫他哥。我听邻里说,他小时候是读过书的,反正比我识字多,后来跟着走镖的天南地北闯。”
“他不是不会武功?”
“识字的在哪里都吃香,他跟我说跑商规矩多,文牒过关,不识字还真不方便,而且队里也要有人帮忙写家书。”
“那不是离家漂泊了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