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玥儿吹吹就不疼了。”
这时候了,他还在开玩笑。
姜昕玥瞪了他一眼,叫来霜降:“去药箱里拿金疮药和绢帛来。”
生下小团子后,她就让内务府给她做了个小箱子,再让严太医放了些跌打摔烫的伤药在里头,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医药箱,就像太医院的太医们整日里背着的那种差不多。
省得将来有个什麽小病小痛的,还非得要等到太医来才能处理。
霜降很快拿着医药箱过来,在一旁给自家娘娘递东西。
姜昕玥轻柔的给宣武帝上药,药粉涂上去的那一刻是有些刺痛的,皇帝这个八尺男儿完全忍得住,但他还是“嘶”了一声,惹得姜昕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小时候摔跤了,总希望母后可以将他抱起来,吹吹他的小手,告诉他:“吹吹就不疼了。”
可每回他故意摔倒,太后总是冷冷地看着他,指责他连个路都走不好,将来怎麽做得好皇帝?
如果可以,太后只怕是想将皇位让给吴家人来坐。所以不管宣武帝做得再好,也得不到太后的一句夸奖。
太后对他,永远都是打压、责怪、训斥……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已经放下执念,对太后再也没有了正常母子之间的亲情了呢?
大概是一次次的失望过后,很久很久之前,久到每一次吴承翼欺负自己,太后都站在吴承翼那边时……久到他自己都记不清已经有多长时间,他忘了自己还有个母后了。
独自舔舐伤口的那些日子,他学会了自我治愈,他不需要任何人对他好了,因为他足够强大。
然而今天姜昕玥给他包扎伤口,那麽温柔小心的动作,他的心还是难免被触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