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得近了,衆人才注意到那只不过是个小姑娘,她一人伫立在萧瑟北风中,衣袂扬起,身姿却不动如松。
“在下弦余门惊蛰,来贵派接我家大师兄回去。”
在说这句话时,惊蛰用上三分真气,故而她声音虽不大,却清晰有力地传入了玄清门守卫的耳中。玄清门不愧是新国第一宗家,更也许是看在惊蛰的身份上,不消一会儿,便有两名门下弟子上来将惊蛰迎了进去。
“惊蛰姑娘,此乃碎月楼,是司岘掌门的居所,掌门等姑娘已久了。”
穿过长廊水榭,楼台重重,惊蛰被引到了一处虽是僻静却不失雅致的阁间,她身上刀剑匕刃皆被收走,赤条条空蕩蕩地迈进了碎月楼,大有一种壮士赴死的豪迈之感。
甫一踏入门槛,遥遥可见一白色纱帘内有一绰绰人影,惊蛰连忙低头,“惊蛰,见过玄清门掌门。”
“你不擡头,如何见本尊?”
出乎意料的,是一个清脆如稚童的声音,惊蛰这般才仰头朝里间看去,那人已揭帘而出。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包子般圆鼓鼓的脸煞是可爱,身上穿着一席青色衣袍,像是荷池间一株直挺挺的莲蓬,见惊蛰出了神,那少年微微一笑,充满稚气的脸上多了一些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阴沉。
“你很好奇,觉得第一宗家的掌门人,竟是一未及弱冠的稚子。”
像是看出了惊蛰心中所想,司岘不急不缓地说道,继而不等惊蛰反应,他又道:“世人一叶障目,往往为表象所迷惑。”
“……罢了,本尊恕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