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是这样提醒自己的,可真到了这种时刻,她才发现,她不得不在意。无论是舟绪,舟泊娘,还是其他人,潜移默化之下已被她看成了重要的一份子。
裴暮回到了江潇月的身边,她的处境已经暴露,绝不能连累了桃溪村这些无辜的村民。
“……抱歉。”
惊蛰缓了缓,忽然一根银针落在舟绪的身上,舟绪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就双眼一合,沉沉睡去。
伸手扶住舟绪倒下的身体,惊蛰将他安稳地放在床侧,随后大步走出酒馆。
已有五六个黑衣人蹲守在酒馆外,许是因为今日酒馆未开业,这里的动静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呵。白日朗朗,也好杀人麽?
雨打芭蕉声
惊蛰捂着中箭的肩,拖着受伤的腿,躲入了一处残破墙角里。
那些黑衣人还在追杀她。偏生今夜月明星稀,月色如霜,将周围映照得如同白昼。无法逃脱。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夜风乍起,卷起一地梨花,惊蛰悄然探出个脑袋,观察了下街道上的情况。
估摸着没人后,惊蛰咬牙,扶墙走出了墙角。
正当时,一道黑影投在她身上。惊蛰心下一惊,想要避过,但身上的伤疼得她连动弹都很费力。对方先她一步,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卷进一旁的巷道中。
“唔唔!”
“是我。”
冷清的两个字落入惊蛰的耳中,她停下了挣扎,已经撚在指间的银针也悄然收了回去。
对方身上淡雅清浅的气息令她心中稍安,明明知道这个人才是带给她危险的元兇,她却不觉得害怕。也许是因为少时的那段情谊,也许是因为哪怕死在裴暮手中,也是顺应剧情的一件事,所以显得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