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本就八面玲珑,更别说如今刻意想要讨好人。这些日子日日溜须拍马,又写了几篇能把人气死的檄文,将端王吹捧到天上去,对方不说有多重用,确实对谢岁更生得几分喜爱。一有时间,便会唤他过去密谈。

“孤王从前就很欣赏谢相,只可惜当年本王身居南疆,未能见得谢相风采,实在可惜。”端王摇头晃脑,下棋落子,抬眼瞅向对面的谢岁。灯下看美人,果然美不胜收。尤其是这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美人,眉眼间还带着青涩和矜持,身条却若即将舒展的春柳,就算包裹的严严实实,但那从袖笼间探出的白皙指尖,也能惹得人惦念。可惜了,先被裴珩那竖子先啃了一口,便是黄金有疵,白玉有瑕,再难入口。

谢岁一边给端王喂子,一边摇头,“家父曾言,殿下乃是人中龙凤,驻守边域十数年,骁勇善战,可惜他去的早,不然必定与殿下相谈甚欢。”个屁。

谢父当年三上奏案,想的就是怎么将那些不听话的藩王全砍了,只能说端王当年怂的很,没什么异动,所以让他爹放了一马。

不过兜兜转转,还是得落在他们谢家手上。

谢岁叹息,看着棋面,“殿下赢了,微臣棋艺不精。”

端王笑眯眯的捡起棋子,“你已经很聪明了,比那些酒囊饭袋技术高超的多,同他们下棋才是无趣。”

他看着谢岁摇头轻笑,将棋子一一捡起,“不敢当。”

“如今孤王大业将成,明日便打下金陵,二郎此次刺杀反贼有功,不知想要何等奖赏?”

谢岁垂眼,目光似有愁绪,“微臣不敢居功,只是恳请殿下届时下令,可让微臣重查谢府谋逆一案。”

端王落子的手顿住,“哦?”

中年男人抬头,看着灯下的谢岁,“你倒是有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