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一点也不羡慕了。

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最好,清净。

大门外传来内侍的呼唤声,李盈默默找了本书搭在脸上,趴在角落装死。

堂兄受伤,在家休养,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堂嫂最近也不见了,没人催着读书,他还怪想的。

谢岁眼前被蒙了一层黑布,马车摇摇晃晃,碾过一片石子地,他身侧歪了一下,随后压到一个人。对方也像是现在察觉到他的存在,一个脑袋探到了他手边,十分愤怒的撞击,像是要拿脑袋撞死他一样。

天已经大亮,谢岁能够通过布料看见些微的日光,一夜过去,他们已然远离了金陵,追兵再也赶不上了。

“你醒了?”谢岁反手将那正邦邦邦担当大锤的脑袋按住,听得身侧传来呜呜呜的闷哼辱骂声,些微挑眉。

听得出来,骂的很愤怒,不过小书生平日里学的都是之乎者也,礼义廉耻,应该也骂不出什么丑话来。

谢岁全将那哼哼唧唧当做耳旁风,老神在在坐在马车内发呆,还伸手将那颗正在磕头的脑袋提了一下,免得对方继续拿脑袋撞车厢。

若是撞了一头包,到时候傅郁离找他麻烦,那可得不偿失。

大抵是言聿白的动静太大,马车口的帘子骤然让人一掀,驱车的人恶声恶气道:“叽叽歪歪干嘛呢?再作妖把你杀了丢路边给野狼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