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虽然别人倒霉他开心,但裴珩怎么比他还开心?
不是不听不听还关窗吗?
巷子口停着两辆马车,裴珩将谢岁塞进车厢内,而后蹿上去,正打算让手下驱车回府,就听见一侧传来一声轻挑的哟嚯。
“王爷,咱们在北疆可是听密令说您重伤昏迷,奄奄一息,吓的我连滚带爬跑到金陵来奔丧。”折扇一展,轻轻托起谢岁的下巴,随后一个脑袋从车厢里侧凑过来,上下打量两眼,笑吟吟道:“几月不见,没想到您倒是转性了,果然金陵城就是不一样,连小王爷你都开始当街强抢美人了。啊,这次不错,审美比往常到位啊!”
裴珩:“………”
他反应过来,立刻像踩到尾巴的猫,瞬间伸出爪子,抱住谢岁的腰,将人从青年手里抢救出来,护在自己怀里,破音骂道:“颜少清!你他妈不去备考,爬我马车做什么?!就不怕名落孙山,届时回了西京,让老家伙打死!”
谢岁先是让裴珩一塞,塞进一个陌生青年怀里,还没缓过气呢,又让对方一把抢回来,脑袋晕晕乎乎乱转,他看着裴珩隔着他,伸出胳膊就试图拎着那青年,将他从马车上赶下去,马车内的青年自然不会让裴珩如意,左躲右躲,还不忘冲着谢岁打招呼,“美人你好,这家伙已经成亲了,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哦!我与此人相识良久,他性格古板又火爆,怪没情趣的,美人我看你挺合眼缘,不如跟了我?小生知情识趣,器大活好,世代良民,家有万顷良田,父母双亡,况且上无老,下无幼,虽然不如比这愣头青俊俏,但我性格温柔,保证让你体会到,什么叫柔情似水……”
裴珩炸毛:“闭嘴吧你,这是我王妃!”
颜少清迅速坐直,折扇挡脸,行了一礼,规矩道:“草民冒犯了,还请王妃恕罪。”
谢岁:“……”
他此刻定眼望去,才发现眼前这人应当是方才在尘芳楼中作诗的那位魁首,没想到他竟然与裴珩会是旧识。
怎么看都觉得裴珩不像是会认识有文化的人的样子。
当下起身,抬手行了一礼,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能够随意爬上裴珩的马车,不被暗卫阻拦,而且看这打打闹闹的架势,想必此人同裴珩的关系不一般。
谢岁笑道:“让公子见笑了,您可是有要事与王爷商量?刚巧我今日来时坐了车,你们人先聊,我下去。”
说完,谢岁便从裴珩怀里转出去,静悄悄下了马车,非常识大体,有眼色。
颜少清啧了一声,酸溜溜道:“哟呵,听人说给你冲喜的是谢家郎,长公主虽然心思不纯,但眼光确实是极好,怎么美人都让你捡到了,真是暴殄天物。”
小马车里少了一个人,裴珩总算有空间大展拳脚,三两下逮着对方的袖子,抽了折扇丢出去,提着人就要往外扔。
颜少清这才发现裴珩不是演戏,是真的恼羞成怒,连忙拱手求饶,“行了,行了,我不是过来碍眼的,是真的有事找你。”
“鞑子向咱们递了降书书,备有良马美人,打算谒见新王,恭贺陛下登基,想要让咱们开边境互市。不过另外也有消息,他们立了新王,正在整合三十六部族,怕是贼心不死,过不了几年就又要南下了。”
裴珩打人的手松开,他眉头紧蹙,面上一瞬间有了几丝肃杀之气,“ 一堆歪心思,看样子是上次没打够。让岳老想办法多安插些细作进去,拖延时间。南边现在有人想造反,暂时还管不了他们,待我将端王解决了,再去教训他们。”
“问题是,王爷,过几年你还能在这个位置吗?”颜少清起身,理了理自个儿的衣袍,正色道:“岳老让我过来,除了让我留在金陵给你帮忙外,也是问问你的打算。自古权臣最容易被诛九族,大家可不想看到你落得个凄惨下场。”
裴珩直起身子,便又恢复到往常的模样,漫不经心道:“诛我九族?那不是连皇室也要一起杀了?放心,就算他们恨不得我死,现在也不敢让我真死。”
说完裴珩伸脚,将颜少清从马车上踹了下去,“少操心,考你试去,中不了三元我就着书一封,说你来了金陵不好好学习,整天流连花街柳巷,看到时候岳先生不抽死你!”
颜少清:“………”几月不见,王爷越发狠毒了,果然这金陵城的风水不好。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从尘芳楼外离开,如同夜间所有回府的车马一样,先后出了章台街,而后在天街处分道扬镳。
马车跑的轻快,谢岁坐在车内闭目养神。关于颜少清的剧情,书中不多,依稀提了几句,好像是裴珩手底下的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