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无力,多是手腕受过伤的缘故。
想来多半是谢岁的案。
裴珩竟然允许谢岁进书房。
萧凤岐有些恍惚的想,他脑子里忽然便冒出来谢岁方才说的,他与裴珩两情相悦,日夜不离。
默默将目光挪开,萧凤岐瞬间觉得不自在起来。
垂着眼,眼观鼻,鼻观心,他一个人站在房间里等了大约有一刻钟,方才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萧凤岳让你来送何物?”
很是沉冷的声音,还带了些许不耐,萧凤岐几乎立刻判断出了,裴珩如今同上次饮酒时那个稍显和煦的贵公子不一样,他今日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想起今日在王府门口看到的马车,萧凤岐迟钝的发现,他今天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高大的身影掠过他走向案首坐下,周身似是弥漫着塞北风雪,裴珩单手撑头,双眸微抬,是浓墨一般的黑,凝视人时如同黑云压顶,冷刀出鞘。
“说啊,别废话。”
关于裴珩在北疆征战沙场的一些凶残传闻瞬间就被他想起。萧凤岐腿有些软,他稳住心神,将手中巴掌大的盒子奉上去。
“王爷,家兄近日有军务处理,特托我为您送来谢岁的身契。”
“身契?”裴珩想起来了,上次去胭脂山故意找茬,他把谢岁要过来后,萧凤岳确实有说过把人身契送他来着,后来他将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还好,萧凤岳记性不错。
裴珩手指动了动,给了随侍一个眼神,让人将盒子接过来。
“嗯,劳烦你亲自跑一趟了。”裴珩扫了一眼堂下的少年,对方像是被吓到了,浑身僵硬,直挺挺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