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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人哪里能听到狼王的自言自语,贺玄卿说完,望着景晏的面容,唇角扯出一个弧度,而后轻声说了句好梦,便抱着人睡了。

第二日,景晏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睁开眼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

贺玄卿早就醒了,倚在床头凝眸盯着景晏看。贺玄卿本就长得英俊,再配摄人的气质和眷恋又缱绻的目光,让景晏的心尖都跟着发烫。他像个新婚的小媳妇般害羞,想将头埋在贺玄卿怀里,但却被人挑起下巴,强迫自己望向他。

“我的宝贝阿晏,你害羞什么?是爱上我了吗?”

景晏被狼王大胆的发问问的愣住了,他随即理直气壮的回道:“是又怎样,我爱自己的夫君何错之有。”

“是没错。”贺玄卿喷着景晏的小脸,拇指在人面颊上摩挲,故意叹道:“是没错,只是昨夜你要累死你夫君我了。”

“怎么?夫君不行了?”景晏斜睨着贺玄卿,眼眸中除了爱意还带着一丝挑衅。

“不行?”贺玄卿的大掌滑入被子里,又道:“让你再试试行不行?”

景晏怕贺玄卿来真的,牵过他作乱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将几个咬痕覆盖住,好像故意在说,你瞧,都给我咬破了。

他白了贺玄卿一眼,小声说:“又不是没试过。”

贺玄卿却不吃他这套,只是揶揄道:“我的宝贝阿晏可是会功夫的,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满足你了。”

景晏心下了然,贺玄卿这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会功夫,这事也怪自己,一直在为贺玄卿心里那位不存在的“白月光”心烦,根本不想与他解释。

他不好意思的低笑,解释道:“夫君,顾修鸣的父亲是大将军,家中武学典籍不少,那不过是顾修鸣在家中的藏书阁翻到的一种功夫,我小时候身子弱,学它也只是想强身健体,不让母妃担心自己,后来学了点皮毛,就想着也许关键时刻能做防身用。”他观察到贺玄卿的面色越来越黑,景晏讨好道:“可后来嫁给了玄卿,见识到你的功夫以后,我就知道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毫无用武之地了。”

贺玄卿听到顾修鸣三个字就黑了脸,虽然知道他二人没什么,可依旧讨厌那位像只狐狸一样的顾某,他竟然还偷偷教景晏学功夫,自己上一世完全被蒙在鼓里!可当他听到景晏说自己学功夫是为了防身时就更是不悦。

他没好气的反问道:“防身?那日,你都被折磨成那样了都不见你出手自保,我才不信。”

贺玄卿一想到那日景晏在废弃仓库的模样就一阵锥心的疼,他贺玄卿的爱人,堂堂草原霸主唯一的妻,怎能被人肆意欺辱?他平日里连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的人,却被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喽啰按在地上打。他为此自责了很久。

景晏讨好的蹭了蹭贺玄卿的脖颈,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些。

“夫君,你可知杀人于无形,内伤才是最致命的。以前我在宫里,明枪暗箭见得多了,被罚跪都能罚出病根你是知道的,所以那日的皮肉伤其实养养就能好,我当时心里想着,不知这些人什么来路,也不知他们的底细,我不好出手,更何况我总觉得他们的目标不是我,所以我更要耐住性子。不过,没想到我偷偷习武倒成了救命的本事。”

景晏一想起那日贺玄卿豁去性命要为自己挡刀并深情表白的场面,自己的心还会“噗通噗通”直跳,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贺玄卿的真心,也正是为此,他才不顾一切的去救狼王。毕竟皇子偷偷习武虽不犯法,但如果事情传出去了是就是静妃母子故意隐瞒不报,要被猜忌的,到时什么脏水都会往自己身上泼。不过幸好贺玄卿与顾修鸣的手下把那些人处理干净了。

景晏捧着贺玄卿的俊脸,深情的注视着他,继续道:“那些皮外伤和折辱算不得什么,我只想咱们能平平安安的回去,回到草原,过以前的生活。”

“看来我没白疼你这个小心肝,就算阿晏知道我有心上人的情况下,还不惜暴露功夫救我,是不是阿晏你早就对为夫芳心暗许了?”

贺玄卿问到了景晏心底最纠结的小秘密,他松开抱着贺玄卿的手,故意撇开头,只回了两个字:“没有。”

贺玄卿追上去把人捞回怀里,在人耳畔道在;“没有你和我闹脾气、晚上故意不给我、还总阴阳怪气的疏远我,这些是不是你做的?哦,我知道了,你是吃醋了对不对。”

贺玄卿嘴上说着轻松,但他知道自从景晏听说鸿雁簪子有主人后,恐怕内心一直是煎熬的,自己对他的爱是显而易见的,可谁又能不想想这里面是不是夹杂着两国之间的因素呢,自然聪明的景晏也懂。贺玄卿很难想象,上次自己被污蔑行刺,景晏在知道自己心有所属的情况下,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宁愿被罚跪也要救自己的,他的小心肝一定难过的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