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贺玄卿粗心大意,并不记得景晏救过自己、也没听清那日景晏的名字,更没什么劳什子的鸿雁簪子。那方帕子被压了箱底,只是在景晏死后,他抱着爱妻的骨灰回到草原才偶然发现。直到临死前,他怀中抱着的不仅是景晏的骨灰,胸口还放着那块“定情”的丝帕。
贺玄卿捡起自己丢在桌上的鸿雁簪子,将自家王妃揽在怀里给人戴上,景晏也没多忸怩,只是微微侧头配合。
他深情注视着景晏,说道:“阿晏,你现在知道这枚簪子的主人是谁了吗?”
景晏垂眸不答,他只觉得自己面颊发热,心跳也不自觉的快起来。
贺玄卿与景晏十指相扣,低头怜爱的亲吻着景晏的脸颊和发鬓,感叹道:“自始至终只有你啊,我的阿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对你日月可鉴。”
贺玄卿说他只有自己?说他想与自己共白首?景晏听着贺玄卿深情的表白呼吸都乱了。
“阿晏,你们中原的古人都说鸿雁传情,还说鸿雁是忠贞之鸟。我记得你们有句词叫‘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对不对?你如今戴上了我为你打造的这枚定情簪子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妻,不能再猜疑我、更不能再误会我有别人,只能爱我。我贺玄卿与你也是生死相许过的,你切不可弃我而去做那负心汉才行。”
景晏只觉自己心跳都乱了,他说话,怕暴露了自己紧张的声音,只是仰起头凝眸望着目光灼灼的贺玄卿,踮起脚尖主动在人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贺玄卿享受着自家王妃的亲吻,大手扶住他的腰不让人下去,他半拎半抱着景晏,和人鼻息交缠,继续道:“正巧当年我射下来的那只大雁,就是给阿晏的聘雁。你可知那年我们在草原初见,你衣着华贵又生的粉雕玉琢,那副一开始如临大敌奶凶的样子有多惹人疼吗?和你洞房那天的样子一样,长这么大了还不忘拿着匕首吓唬人。后来你看到我受伤又满眼的不忍,想帮我包扎又被吓到,真真让我一见难忘。那日我只是意外受伤等着家仆来救,谁承想却遇到了你。”
景晏从没想过自己会与贺玄卿有这样的渊源,更没想过情敌竟然是自己,而且贺玄卿会为了自己如此用心。他吸了吸鼻子,视线变得晶莹而模糊,他努力控制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景晏颤声道:“玄卿,我们中还有一句词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吗?”
这是景晏大胆又露骨的表白,他心悦贺玄卿,可以为其生又为其死,亦或是为其死而复生,这不也是贺玄卿的写照吗。
贺玄卿一愣,他吸了口气,难以置信的盯着景晏羞红的面庞,他就知道,自己的宝贝阿晏一定是爱自己的,此刻他再也忍不住,扣着人的后脑便直直的吻了上去。
“唔……夫,君!”
景晏被吻的喘着粗气,刚刚微凉的手脚也热了起来,甚至脖颈处一丝不苟的衣衫都有些松动,一看就是美人被欺负狠了。
“做什么推我。”贺玄卿不满的轻咬他的唇,同样喘息着说:“你刚刚错怪我、还冷着脸审问我,我堂堂狼王被王妃训斥,说出去不让人笑话,你说该不该罚?”
“谁……谁让你一个大老爷们儿,非得随身带着一支簪子……”
贺玄卿瞧不得景晏一脸潮红、衣衫凌乱的样子,此刻他连锁骨都是红的,像极了在邀请自己。
他将人打横抱起,佯装生气道:“我的簪子最后还不是给了个没良心的小眼狼男人?我看今晚就发你挨五百鞭才行……”
景晏不语,只是任由他将自己抱回房。
第56章 真心
贺玄卿折腾到天快亮才停下,这一夜确定了对方心意的景晏也是出奇的配合,甚至还主动起来,像极了祸国殃民的妖妃,缠着英明神武的君主来了一次又一次,好像在证明贺玄卿只能是自己的。一次结束后,景晏半阖的眼窝在狼王健壮有力的怀抱里,贺玄卿也念着景晏的身体想偃旗息鼓、抱着人聊聊天,顺便审审他最近的事,可谁承想景晏却攀着人的臂膀哼哼唧唧的缠上来,明明有些累了,但依旧毫无章法的啃咬狼王,故意在贺玄卿的喉结和肩膀留下红痕。
“嘶,阿晏别……”
贺玄卿哪里受得了自己王妃的盛情邀请,按着人直接滑了进去。
最后,满身红痕的景晏被贺玄卿怜惜的抱在怀里,他不知是梦是醒,迷迷糊糊的说:“都怪我,让你困在中原。”
贺玄卿抱着半梦半醒的人,安抚的轻吻他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极了草原上初春柔和的风,他说道:“无妨,吾心安处是吾乡,我的心一直在阿晏身上,我的心给你、鸿雁簪子给你、狼牙给你,一切都是阿晏的。”他眼眸低垂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人,目光在景晏脸上流连半晌,继续说道:“就算我的小心肝吃醋我也好,吃醋说明阿晏重视我、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