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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玄卿眼眸微动,慢慢回神,他借着月影看清身旁的人,直接把人搂入怀中,口中低喃着:“阿晏……”

景晏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我在呢,又做噩梦了是不是?”

贺玄卿将头深深埋在景晏的肩头,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

景晏抱住壮硕的狼王,轻声说:“乖乖不怕……我陪着你呢……”

他不敢说自己梦见了两辈子都不想见到的可怕的场景。贺玄卿只是假装甩甩头,又在景晏肩头又蹭了蹭,擦掉了滑落的泪。

景晏抱着汗湿的人,一股潮意隔着布料浸透了他,以前他总嫌贺玄卿身上太热,烘的他想躲,可这次他觉得那贺玄卿却带着一股冷意,甚至能感觉到他在打颤。他只能哄着人重新躺下,用一个保护的姿势让贺玄卿窝在自己怀里,轻声说:“睡吧,我一直陪着你。”

第二天早膳推迟了半个时辰,因为他们二人昨夜都没怎么睡。贺玄卿夜里又醒了两次,景晏哼着小时候母妃哄他睡觉的小调给贺玄卿听,希望他能安睡。

“若蝶呢?”景晏拿起胭脂红折沿玻璃碗盛核桃茯苓粥,随口问道。

今天安静的可怕,伺候的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喘,贺玄卿只是冷着脸坐在桌旁,他现在倒是希望若蝶能来叽叽喳喳一会儿,活跃一下气氛。

若瑾跪在地上禀道:“回主子,前日若蝶训了外宅的小丫头子几句,谁承想那人背地里给她的脂粉掺了‘醉红颜’,她现在起了一脸红疹子,这几日怕是伺候不得了。”

景晏把盛好的粥放在贺玄卿面前,狼王看到那碗的颜色更是想起景晏自刎那天的血色,不由得挡了一下,景晏手里一滑,胭脂红的玻璃碗应声落地,发出“啪啦”一声,粥飞溅的到处都是。

伺候的下人们听到碗碎了,以为狼王动了怒,吓得纷纷跪在地上。

贺玄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紧张的拉过景晏的手认真检查,“有没有烫到?”

景晏故作轻松道:“无事,只是没端稳罢了。”他拉着贺玄卿重新坐下,对下人们说:“别跪,和你们无关,来人收拾一下,仔细别扎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