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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风大,阿晏明日再出去可好?这里为你准备了一些闲书话本,让你消磨时间。”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轻吻了他的脸颊,补充道:“最重要的是你身子行动不便,要小心些。”

竟然堂而皇之的说自己身子不便……又不是怀孕……

“大……夫君……大婚第二天,我不出现成何体统……”

“无妨,早上我已经出去替你见过众人了,而且巫医也说你身子弱,今日不宜出门。”

?!

原来他穿戴的这般齐整是出去接受众人朝拜了,难道是又特意回来陪自己睡回笼觉?可哪有大婚第二天王妃不出现的道理,不知道这会儿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了……要是传回朝中,恐怕皇后会为此斥责母妃,景晏不敢细想,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出去见众人,不能让自己不懂礼数的事情传出去。

“夫君,臣妾今日不用拜见亲族吗?”

“我父王也就是上一任狼王薨世才会有新的狼王继位,所以亲族中没有父王。我母后与父王伉俪情深,在父王走后一年就随他去了,所以亲族不多,还有一位姑姑在,就是永宁大长公主,但已寡居多年,很少出来,更不插手我的事,所以整个王族只剩我一人在这苦苦支撑。”贺玄卿装出失落的样子,用眼睛偷瞄景晏,继续道:“这时间恐怕再也没有人像父王母后那样关心我了。”

景晏察觉到狼王的失落,一想到他已经是无父无母更无兄弟手足孤家寡人心里就不是滋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赔罪道:“是臣失言了。”才起身要跪,被一双有力的手托住,“阿晏,你记住,以后都不可跪我,也不要在我面前称臣。”

贺玄卿把景晏拉到怀里,宽慰道:“按你们中原的话说这都是父王母后心疼你,我们阿晏以后不用早起侍奉公婆,而且我父王母后一生感情甚笃,生死相随也算完满。”说完,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我知你是担心自己在大婚第二天没有接受朝见而失了礼数,今日我已和众人解释过了,王妃舟车劳顿病倒了,待明日再来受各方朝拜。至于其余亲族要来拜见王妃,而不是你去见他们,我已替你让人将给大家的赏赐送去了,你放心吧。”

狼王细腻周到为自己着想的心思让景晏感到惊讶,他问道:“明日几时出门?我做准备。”

贺玄卿颠了颠怀里人,“我都安排了,王妃配合就好。”

到了晚上,身体强壮的狼王念着王妃明日要早起,告诉自己要克制,可是听到他讨饶的声音,便不想放过怀里的小东西,身子本来就弱的王妃还是禁不起折腾,还是晕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景晏还在梦里就被穿戴整齐。

他迷迷糊糊的听到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柔声哄道:“心肝,醒醒吧。”

睁开眼看到身穿繁复礼服、头戴金冠的贺玄卿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狼王在礼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威严。

景晏立刻醒了,低头发现自己亦是一身同样纹饰的礼服,只是颜色和款式略有差别。

贺玄卿给他喂了几口燕窝粥,景晏仰头太累,就攀着贺玄卿的脖子努力贴近一点,当他用余光看到两名侍女垂眸站在门口时,脸颊顿时红了,他不能接受自己作为王妃在侍女面前这样失态,可又不敢拒绝贺玄卿,只能拉着人的衣襟小声哀求:“夫君……饶了我……”

这句话让贺玄卿想起了昨晚,不禁眸色一暗,他将人抱起放在地上,拍了一下他的pg,沉声道:“好好喝,落在礼服上一滴今晚就加一次!”

景晏听了不敢再说话,垂着眸子不去看他。

贺玄卿只无声的挥了挥手,让侍女退下了。

景晏看着感激的望着他,乖乖的喝完了一碗粥。

毡帘掀开,距离景晏数十丈外是整装肃立的草原士兵,他抬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似乎延伸到天的尽头。前排的士兵身着重甲手持武器,后面的骑兵亦是身着甲胄,他们一手牵着威风凛凛的战马一手持冒着寒光的兵器,静默而立极具压迫感。

草原的东边设着香案,西边放着一个巨大的紫檀步撵。

贺玄卿牵着景晏缓缓走出帐子,二人的步素速不快,可景晏却一直比贺玄卿慢半步,不敢与人并排。

察觉到的狼王特意顿了一下等自己的王妃,同时手上稍稍用力,把人往前带了带。明白狼王用意的景晏只得硬着头皮和人并肩来到香案前。

两位面容姣好的侍女恭敬的将点好的香呈给二人,巫医在一旁用听不懂的草原语言低声唱诵,景晏猜这是个祭祀仪式,待吟唱过后,贺玄卿对着香案恭敬的拜了三拜,景晏便也随着贺玄卿对着天地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