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控制不住往旁边倾斜,还是季宴礼眼疾手快抓住他,才没有直接摔在地上。
“别急,我知道你担心他。”季宴礼皱着眉,担忧地盯着楚辞苍白的脸色,随后他拿出手机按下一个电话号码,凑到耳边,淡淡开口,“把车开到学校门口,我马上出来。”
简单的交代过后,季宴礼挂断电话,握住楚辞手腕的手又紧了紧,接着带着他往外走去。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司机将车停在了学校外面,季宴礼拉着楚辞上车,恰好看见不远处拦下一辆出租车的张卓和蔺喻,他轻轻拍拍楚辞的肩膀示意他去看,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时刻注意着楚辞的表情,见楚辞的眉心蹙起,他立马启唇:“跟着前面那辆车。”
季宴礼的司机了然点头,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紧紧跟上不远处的另一辆车。
楚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浑身的焦躁几乎要将他浑身上下的血管点燃,在看到蔺喻的那一秒开始,藏在心底的不安愈发膨胀,即使坐在身旁的季宴礼一直握着他的手企图安抚他,可楚辞依旧紧绷着,不敢有半点松懈。
季宴礼的司机职业素养不错,控制着不快不慢的车速,一直和蔺喻那辆车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楚辞只能从后方的车窗玻璃上看见两个黑色的影子,到底里面有没有发生什么,楚辞根本无法想象。
前方的出租车穿过一片闹市,在车流拥挤的马路上到处横穿,看得出他们似乎也很急切,毫无规律可言的行驶路线差点让楚辞他们跟丢。
不过很快,出租车从闹市拐了出去,周围的景象逐渐变得荒凉,季宴礼转过头朝窗外望了一眼,而后皱起眉心,略微疑惑地低声说了句:“郊外?”
“他被张卓带到郊外来做什么?”楚辞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短短几秒钟之间,他的脑袋里已经构思出张卓是如何欺负霸凌蔺喻,又强迫把他带到郊外丢下。
怎么想都很可怜。
见楚辞急得眼角都红了,季宴礼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眼尾,伸长手臂把楚辞搂入怀中,然后按住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柔声安慰道:“别想太多,蔺喻不会有事的。”
楚辞吸了口气点点头,心里五味陈杂,可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将结果往好的方面想想,不然还没见到蔺喻,自己就先因为太过着急突发心脏病进了医院。
又过了一会儿,坐着蔺喻和张卓的车在前方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季宴礼也让自家司机隔出一段距离停车。
周围虽然没多少车辆,不过据季宴礼而言,这边也有不少富豪会购买郊区的地皮建房,所以零零散散也停着几辆价值不菲的车,季宴礼的车停在中间,以张卓和蔺喻的智商根本发现不了。
楚辞和季宴礼没有急着下车,而是等蔺喻先开门出来,他怀中依旧抱着自己的黑色书包,扭动脑袋左右张望几下,像是在确定周围没有别人,随后又跟着张卓走进了最前面的一栋房子里。
那栋房子建造的宛如一座私人别墅,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唯一令人好奇的是门口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蔺喻和张卓走到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递给他们看了看,紧接着便有一个穿着执事服的男人走出来,将他们迎了进去。
等蔺喻和张卓消失在门口,楚辞和季宴礼才打开车门下车。
此时的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暗沉,幽蓝夜幕慢慢吞噬掉最后一缕橘黄色晚霞,冷冽的寒风从楚辞耳边略过,他刚想再往前走几步,却被季宴礼拉住了手臂:“等等。”
楚辞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这个地方”季宴礼打量了一圈周围,“我想起来,这里有一家地下赌场。”
“赌场?!”楚辞听后一瞬间瞪大眼睛。
季宴礼抿着唇“嗯”了一声:“以前这家赌场的老板曾找过我的父亲合作,不过还没等我父亲回复,他们就因为内讧被一锅端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好不容易出狱又迫不及待卷土重来,重新开到了这里。”
“这个赌场并不是一般的赌场,表面上是用于赌博,其实背地里很多人在做黑色交易,所以我们最好不要进去。”
楚辞见季宴礼一脸严肃,将才那股脑袋一热的气势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的肩膀颓下来,担忧地说道:“那蔺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只有问问他才清楚了。”季宴礼揉揉他的脑袋,“这种地方一般人进不去,我们就在外面等他。”
楚辞掀起眼帘,对上季宴礼的眼睛,眼前人如黑曜石般的瞳孔中映出一个小小的他,像是被保护在了温热的怀里,楚辞一下子感觉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