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哎了一声,快速跑去拿来两个碗,一只放在牢房铁栅栏外的地板上,另一只狱卒用自己袖子擦了擦,嘿嘿一笑,双手捧着递给宋扬。

宋扬示意他们把酒倒上,酒倒了八分满,宋扬接过酒碗和地上的酒碗碰了碰,“干。”

秋桐双手还捆着铁链,只能左手托住链子,右手探出铁栅栏外再端起酒碗,喝之前他还嗅了嗅酒味,很香,仿佛小时候阿娘还在时,曾在祖父忌日里给他们尝过的酒一样香。

这么多年来,他走遍大江南北,再没喝过那么香醇的酒。

酒碗的口子大,秋桐喝得酒液顺着下巴流了半碗下来,一碗喝干还不尽兴,他把碗重重放在地上,大喊道:“再来一碗!”

宋扬示意旁边的人给他满上,又赞道,“秋兄喝酒豪爽,果然是个汉子。”

可不是汉子吗?连日来的拷打审问,愣是没松口吐出一个字来。

秋桐连干了三碗酒,喝得浑身郁气都消散了几分,他抬头望了望天窗的光,道,“午时问斩,宋公公,你还有半个时辰。”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啊。”宋扬拍拍手,让人递上来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一套干净整洁的衣裳,布料精致程度完全不输宋扬身上穿的那套。

衣服旁还放着两块闪闪发光的金元宝,每一块都有拳头大小。

“秋兄这几日受苦了。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衣服,只要换上衣服你就可以保住性命,离开京城了。这些银两也足以让你安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