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我问元沧,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他以为我是在俱乐部听说的,让我不要担心,他可能不会接这场比赛。
我问他是不是赢不了,他说一半一半吧。没有完全拒绝的原因是这场比赛的奖金很高,老板都亲自游说他拼一下。
我受了李曜云的刺激,又实在很想摆脱他,鬼迷心窍地说了一句:“哥哥,我想你赢。”
在我生日前夕,虽然这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但是我也永远无法面对,所以就不说日期了。
那天气温高到我快中暑,也可能是紧张,我不停流汗,还有点轻微的恶心。我跑去厕所吐了一场,出来的时候还因为头晕摔了一跤。
李曜云把我扶起来,喂了我几口水,掐着我的人中问我好点没。
实际上那一天发生的事在我的记忆里很多都不甚清晰,我整个人恍恍惚惚,像是我日后崩溃的前兆。我不记得我当时对李曜云说了什么,自从挨了他的耳光被他掐晕还被他拍了裸照后,我就视他为豺狼虎豹,我只记得我爬起来后拿着水就跑了。
我真是个傻逼。
我根本就没带水,那瓶水是李曜云喂我。若仔细看会有些淡淡的蓝色,我仓皇起身带走了它。
我后来一直不太舒服,我以为是中暑,但其实是没力气。那药可以松弛肌肉,量放得少对普通人而言没什么影响,但对于正在比赛的拳手,是可以要他命的。
我不知道那瓶水如果没有通过我的手送到元沧嘴里,李曜云会不会用其他手段。总之他赢了,杀人还诛心,赢得我们两条命。
那之后的记忆就混乱了。元沧躺在地上,好像说了囡囡别哭,还是囡囡别怕。再之后也不知是谁操办的葬礼,再也没有艳阳天,瓢泼大雨里我抱着元沧的碑不肯放手。
我那时精神可能就有些问题了,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去墓园的路却怎么都不会记错。元小黑那时还在,总是跟着我,陪我睡在墓园。它已经是条老狗了,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