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辞按住他的脸,以手挡了挡,分明是拒绝,他却低低笑了起来。

男人的笑声越来越大,贴着他胸腔震动,带着无法忽视的悲凉。

他笑了半晌,像是累了,停下来靠在林长辞的肩上,轻声道:“师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回来看我啦。”

炙热吐息喷洒在薄薄的衣衫下,林长辞被他再度裹在怀里,身前宛如压了一座山,不得不放缓声音,跟他商量道:“你先将我放下。”

“温淮”抬眼看着他,握住青年羸弱苍白的手腕,往上牵起。他几近痴迷地把那手掌贴在自己脸上,以脸颊蹭蹭,享受活人才有的温暖,呢喃道:“对,就是这般,师尊,再和我说说话吧。”

手心下的皮肤粗砾,线条嶙峋,还有未愈的伤痕,下巴尖得瘦过了头。

林长辞摸得直皱眉头,心中长叹一声。

他怎么把自己作弄成这副模样?

“松手,为师不走,好么?”林长辞轻轻道。

“温淮”却罔若未闻,把他举高了些,俯首埋入他的怀中,手指在伶仃手腕间流连忘返,似乎格外喜欢这一处的暖意:“真的不走?若我入梦,师尊就会在这里等我?”

听他声音宛如梦呓,似哭似笑,一点酸楚漫上林长辞的心头,轻轻揉了揉身前人的发心。

“会的。”他轻声说:“若你听话,我自然会来看你。”

“骗人!”

不知哪里触碰到了逆鳞,“温淮”猝然抬眸,双目赤红,再度恶狠狠地盯住他,咬牙切齿:“师尊一直都在骗我,若是真的,我怎么只换来一具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