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些时日身体比往常不知好了多少,比生活在边陲深山中时还要康健几分,经脉裂痕淡到几乎看不见了,勉强存留些灵力。
这些变化与这会儿的天气一样异常,但他没有时间细究。
冥冥中似有股力量推着他不停向前,哪怕常常回眸往生,欲做过客,依旧无法停下脚步。
温淮借着袖子遮掩摸摸他的手,确认他没有逞强后道:“不如我先行赶路,早早寻到人,也好过叫师尊日夜忧心。”
“有鹤在,我并不十分担心。”林长辞仰头看着天际:“只是山间不干净的东西太多,容澄还没学会闭守心门,易被趁虚而入。”
白西棠及时宽慰道:“白家世代生活在此,常有弟子巡山驱逐冤魂,师兄大可放心。”
说着,他亦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过了前面那座山便是白家驿馆,师兄连日赶路不免疲乏,暂歇一晚如何?”
……
山重山,水绕水,小路蜿蜒曲折,驿馆就伫立在小路尽头的一株千年银杏树下。
堪堪入秋,山中野物多了起来,常有人进山打猎。小二好不容易得了一会子清闲,躲在角落偷吃茶点,抬头猛然见几人落在驿馆外,连嘴也没来得及抹,飞快窜出来道:“几位客人,打尖还是住店?”
白西棠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温声道:“让管事来见我。”
玉佩一晃而过,其他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雕了什么,小二神色立马恭敬起来,道:“不知少主人到此,还请稍坐,管事在十几里外的庄子上住,少不得要去个半日,您看……”
“直去便是,再给我等安排几间屋子,我今夜要在此留宿。”
几人进驿馆不过半盏茶时间,客栈老板闻声惊动,连忙把人请进雅室,亲自取了后院埋藏的灵酒,低声责怪小二:“少主人驾临这样的大事怎么不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