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脑海里的那双眼睛。
林长辞握着几枝芍药,空茫的神思骤然回笼,低声道:“抱歉。”
他轻轻道:“请恕在下不能与宗主同去了。”
“为何?”殷怀昭道:“水路虽然湿寒,但我已命弟子在船内设下……”
林长辞摇头道:“非是此原因。”
他已经明白了真正的心迹。
殷怀昭是个玲珑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忽然明白了什么,再次注意到他手里的花。
半晌,声音里含了几分带着叹息的了然:“原来如此,殷某知晓了。”
“你……不觉得荒诞么?”林长辞忍不住问。
殷怀昭道:“荒诞如何,不荒诞又如何?”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若因他人看法便能逆转心迹,世间又何来如此多的痴男怨女?”
他什么都懂,也很自信,认为自己不会输给别人,可终究是慢了一步。
“殷某不是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殷怀昭涩声道:“林长老对丹霄君的种种不同,殷某都看在眼里。”
林长辞迟疑道:“你……”
“林长老。”殷怀昭打断道:“此时你不会因我的几句言语而改变想法,因为我在长老心里,并不比丹霄君重要。”
他微微苦笑起来:“如此来看,天下有哪一人比丹霄君更重要么?仅仅因为他们人多,长老便畏惧声势,不愿面对内心不成?”
“天下?”
林长辞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