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我,是不高兴么?”

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冷冷盯着林长辞的眼睛。

温淮不是真的在对他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言行喜怒无常。

林长辞已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却连点头或摇头的动作也做不出,如同被封在了一个冰冷的壳子里。

“……是我忘了。”

温淮怔怔地摸了摸他的脸,“师尊早就不在了啊。”

指尖触感冰凉,不是活人的温度。

他蓦然低笑起来,胸腔震动着,笑声愈来愈大,直到响彻整个河面。

林长辞心中一惊,见他似是走火入魔,有几分神志不清。

他顿了顿,把脸紧紧贴在林长辞冰冷的颊边,笑声越发凄楚:“为什么……为什么,师尊不疼我了么,为什么连成亲也不愿意看看我?”

那双近在咫尺的眼中全是血丝,带着十足的狰狞。

“弟子花了一百年终于把您找回来了,可师尊为何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你看看我啊,师尊!你看看我!”

温淮疯了似的将他按倒在水中,凶狠地撕咬上来,眼底有几分歇斯底里。他不顾林长辞的竭力挣扎,手上将过家家似的喜服粗暴扯开,奢华昂贵的配饰与禁步碎了一地,如星辰沉入河水。

这本就是他给林长辞一件件穿上,佩好的行头。但此刻看着一动不动的人,他却不能再骗自己。

——他的师尊回不来了。

暴怒之下,温淮把喜服撕得七七八八,里面的身躯光洁干净,苍白如纸,宛如一碰就会碎掉的梦。

他忽然怔怔地停下手,喘息了几声,俯身钻进林长辞冰冷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