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辞回身往内室走去,道:“回来的正好,你那里可有册子,看看今年余下的月份里还有几人生辰?我一道将贺礼备齐。”
温淮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见他在矮榻上的窗边坐下,也在旁边坐下来,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懒懒道:“准备这么早做什么?我算算,就剩大师兄、七师姐和八师姐三位还没过生辰罢了……对了,师弟的生辰是几月?”
林长辞道:“年前,早已过了。”
“过了么?”温淮没放在心上,道:“师尊不操心药材,又开始操心起师兄师姐的生辰了?医阁的人早已嘱咐过,师尊最紧要的是多休息,不要劳心费力,贺礼的事到那时再想不急。”
林长辞敛眸,沉默了一下道:“罢了。”
确实是他操之过急了,也许……他还有一点余力,能支撑着他活到那个时候呢?
温淮见他嘴唇丝毫没有血色,直起上身将花窗关上,道:“外头风大,师尊先回屋,别染了风寒。”
他把林长辞半扶半抱地带进了内室,习惯性地摸了摸指尖,却见他手上斜斜一道疤痕,疑道:“如何受的伤?”
林长辞看了一眼,抽回手道:“无事。”
温淮仔细看看,暗红色的长痕,像是烫出来的痕迹,以为他又开始悄悄熬药,语气绷起了几分:“师尊舍得给师弟熬药,却舍不得给自己上药?”
“不是熬药。”林长辞欲言又止了一下,最终道:“涂过药了,不必管它。”
案上摆了本看到一半的剑诀,还有些宣纸与墨汁,看不出上面画的什么,细细长长,像是草药的叶,又像是长剑。
温淮收拾了一番,才坐到案前,不管林长辞怎么说,重新给他涂了一遍药。
他看着上好药的伤痕,很快抬起眼来,和林长辞对视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