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辞道:“还不知何时能回山,你当这句话是免死金牌?”
温淮握了握林长辞的手,起身道:“师尊稍待,待处理掉门外的笑靥奴,我们便离开。”
说罢,他的身形便立刻消失在了屋内。
林长辞拧着眉毛,不管怎么说,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总算松了下来,察觉了一些方才没注意到的细节。
这间屋子不是他与宋临风交手那间,也并非一开始居住的通幽苑,屋内装潢更为奢华雅致,大约是怕他寻短见,收起了花瓶镜奁,封了他的经脉,还点了安神香。
温淮少有用香的习惯,这是宋家给他点的香。
但林长辞仔细一闻,发现这不是普通的安神香。
幽香淡淡,初闻之时十分寻常,然而细细一嗅,寻常的香味散开后,掺杂着金桂粉、琬琰、奇南等近百种名贵花草与药材的香气交叠出现。它们融合得极妙,既不出挑,也不寡淡,连绵而温和地抒发在这间古雅的厢房里,安神静气,润物无声。
林长辞不能用灵力,却也能感觉经脉上的一道道裂痕正在缓慢修复。一道香引竟有如此功效,定是宋家珍藏的秘宝。
他回身看了看,林容澄在榻上睡得安详,可始终唤不醒,叫人担忧。
温淮出去了近一刻钟,连丝毫动静也没有发出,林长辞逐渐觉得有些不对。
他忍着疼起身,正要开门,忽闻侍女的脚步声远远传来。
这些人的脚步声很好认,轻飘迅速,总是几人同行,听起来宛如雨滴连缀。
他重新坐回榻上,静静等待片刻,果然有侍女轻轻叩门。
“贵客醒否?”
林长辞没有回答,她们又问了一声,随后兀自推开门,低头整齐列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