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辞余光见银朱色袍子背后沁出一大片深色,把他翻过来,撕开衣服一看,鞭痕纵横交错,又开始撕裂流血。
他知温淮伤得深,却未想过这人赌气似的没有上一点药,单是撕开衣服,便沾了他一手血。
大约是刚才他拖着温淮到山洞时,地上的树枝与碎石把伤口划破了。
这么多血,温淮竟也一声不吭,还有心思计较他的自称。
“怎么不说?”
林长辞面色不虞,从纳戒里取出一瓶伤药。
虽然从前受过的伤比这重多了,但温淮看出他放心不下,背后似乎翘起了尾巴,勾唇道:“别脏了师尊的手。”
林长辞拔出塞子,冷道:“别动。”
温淮果真乖乖不动,任他撕下和血粘在一起的布条,只是手还抓着他的衣摆不放。
失魂林阴气极重,对活人极其不利,将灵力与气血都压到近乎凝滞,温淮想动也没法动。他魂魄不全,没有反噬已是万幸,阴气入体在所难免。
林长辞擦去手上污血,素白手指剜了一抹玉白药膏,轻柔均匀地涂在背后鞭痕上。
这药看着清凉,实则辛辣,一沾伤口便火辣辣地疼。温淮背脊起伏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出声。他后背宽阔,线条凝实,一看便知常年习武,鞭痕丝毫没有破坏气质,反而增添一两分带着侵略性的美感。
林长辞抿着唇目不斜视,给每条鞭痕都细致地涂了药,准备收手,温淮翻了身,撒娇似的道:“师尊,这边也要。”
他小腹上多了几道伤,不知是在哪里弄的,林长辞蹙眉顺手涂了,目光下移,竟见下方鼓鼓囊囊一团,如山丘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