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荒谬,温淮究竟是何时对他产生这等心思的?
大约是方才的事太过颠覆他心中对温淮的印象,忆起往昔,察觉那时温淮便已有许多奇怪之处,这也不对,那也不合,乱糟糟地纠缠在一起,叫他越想越是烦躁。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等境况?林长辞自问在传道授业上一视同仁,教出的徐凤箫、杨月华和若华等人分明十分正常,怎么偏偏到温淮时,便教成了一棵歪脖子树?
林长辞攥紧了手掌,心想,也许他并不是个合格的师父,徒弟的歪念如此明显也未能察觉,不仅未将其扳回正道,反倒叫其越陷越深,最终在情毒的催发下做出这般不堪入目之事。
他又是抵触,又是自责,心中郁躁地思虑半晌,仍是一团乱麻。
内室的安神香燃至尾声,他才勉强松懈下来,扯开衣襟一看,温淮留下的秽乱痕迹遍布胸膛,许多处被吮得红艳极了,还有几个颇深的牙印。
林长辞此刻没有心情涂药,遂眼不见心不烦地合上衣襟,又生起了气。
早知温淮中了情毒,警告他时,他便该离开了。不,也许他根本不该去寻,就在连廊等着白西棠不好么?随侍弟子会替他送药,二人不相见,也就不会横生波折。
可是……林长辞皱紧了眉,扪心自问,他不去,便能当温淮的心思从未存在过么?
……
鹤如约守在檐下,林容澄说什么也不要走,沉默莫名弥漫在这一方庭院。
林长辞的卧房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二人心照不宣地互相对视一眼,又安静地回过头,心里猜测着那个最有可能的人选。
夕阳即将落下时,扫花庭外果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脱去了上半身衣裳,背后负着长鞭,跨过门槛后,被鹤拦在廊下。
温淮对他行了一礼:“师叔。”
他这般打扮,再联想到林长辞脖颈红痕与暴躁的态度,任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