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常说自己倔,殊不知他倔起来比自己难办得多。
片刻,温淮低叹:“那便去罢。”
……
宗门附近的小院中。
林长辞和温淮离开了,连主事长老都走了好久,黄易安才从抖抖索索地爬起来,被弟子扶上四轮车,推进屋内。
时已入夏,日子渐渐炎热起来,黄易安却紧紧抱着双臂,似乎十分寒冷,连牙齿都在打战。
“师父……”小弟子忧心忡忡的话还没说完,他便道:“滚出去!”
小弟子愣了一下,他狠狠一瞥,粗声重复道:“给我滚出去!”
他眼里血丝还没消失,狰狞极了,弟子被看的心中畏惧,慌忙带上了门。
屋内昏暗下来,老人缩着身子,拼命蜷伏成一圈,因动作太大,蜷得几乎坐不稳,从四轮车跌下。
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小畜生的声音了……黄易安以为自己早忘了,但再次看到温淮的脸,他仿佛重新被拉回到林长辞翻案那天。
参与过断魂塔之事的长老全数被召集在一起,每个人都知即将大祸临头,心中惶惶。
当着他们的面,温淮徒手把黄易安的根骨活生生抽了出来,血珠溅在脸上,黄易安嘶嚎到晕过去,也没有得到他半分宽待。
令这些长老胆寒心裂的是,温淮听着黄易安难听的嘶嚎,看着他晕倒,没有任何动容。
他废了黄易安的修为,搅碎他的牙齿,逼得宗内世家子之一的黄易安像狗一样跪在林长辞衣冠冢前,磕足了九十九个响头。
那一刻,即便是最恨林长辞的长老也不得不承认,比起林长辞,温淮更像是魔修血脉,冷酷得令人恐惧。
陈年旧事让黄易安的牙齿和骨头隐隐作痛起来,他睁大眼睛,且惊且惧,又不免想——自己有什么错,自己不过是想清理宗内的魔修孽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