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辞本是去主峰办事,没有丢下他,带他一起去办完事回来,温淮心里已平复得七七八八,大着胆子问:“……师尊,能帮弟子挑一柄剑堂的剑吗?”

林长辞面色淡淡,道:“都差不多,你自己看着挑就行。”

他没有说好与不好,温淮心里立刻沮丧起来,乖巧道:“是。”

回去后,温淮连练功的心思都提不起来,倒头便睡,以为睡着了就不会再想,可醒后,他横想竖想,还是沮丧。

他怎么能冒然奢求呢?师尊本就事务繁杂,他沐浴到月光便罢了,竟还试图让月亮只照耀自己。

从那以后,连续几天晨课,他都没敢抬头看林长辞,怕再看到那张脸,滋生出许多不切实际的妄想。

——但一个月后,他收到了一柄新剑。

这柄剑从他妄想的那个人手中递出,剑身精光熠熠,寒铁为骨,摧金断玉,握在手里有股逼人的寒气。

这不是外门弟子挥舞的玩具,是一柄真正开了剑意,能杀人见血的剑。

“剑堂的剑多是贩卖给外门弟子,并没有十分出色的剑意。”

林长辞道:“你既入我门下,便合该给你锻造一把,不知是否趁手?”

温淮喉头滚了滚,看着林长辞的脸没说出话。

他以为师尊早就忘记这件小事了,就像当初他以为师尊早就忘记他是谁。

可林长辞没有忘,从来没有忘。

温淮握紧了手中的剑,这是他收到的第一柄剑,也是唯一一柄。

“自是趁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