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再不出来,我便关窗了。”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便从窗外跳进来,抖了抖披风,抖落满身风雪。

铺面的寒气吹得林长辞后退半步,蹙眉问:“早不回来,偏生这么晚才回来?”

温淮看了他一眼,抿唇道:“师尊不是跟别人说我下山办事了么?”

他顺手把披风搭在木施上,与林长辞的那件披风挂在一起。

“我若不说,你又打算如何?”林长辞默然了一会儿,道:“天天待在竹林像个什么样子,作野人么?”

温淮卷了林长辞的外袍裹着,坐在暖炉前哼哼唧唧:“当野人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师尊不要我。”

林长辞无奈道:“我何时说过不要你了?”

温淮不语,用他的杯子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坐了一会儿,等手暖了,便把披风重新围上,好像又要回去竹林当野人。

林长辞心知他还在闹别扭,又看他这几日似乎憔悴不少,头顶沾着竹叶,自己却没察觉,半是好笑,半是心软道:“还走?”

温淮动作一顿,抿唇道:“不走?我住哪儿?”

“自是去容澄楼中。”林长辞不解他何出此问。

温淮不高兴地重新坐下:“我没有自己的去处么?早知道就回卧云山,至少那里有我自己的屋子。”

林长辞叹气:“既如此,你待如何?”

温淮意有所指:“卧云山有师尊,林容澄的楼中没有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