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他到处乱跑,漫山遍野地奔跑。
下雨了,天晴了。两人坐在苹果树下,他摆出不耐烦的神色,一笔一画地教她写字,教她发音。
他说:「apple」
她说:「appo」
他说笨蛋,她就朝他笑。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撑着他的手,仿佛想从那可怕的浪潮中抽身。
……嘘,别出声。
捉迷藏时,她躲在高高的野草丛里。透过麦穗般摇曳的草尖,她看见安吉尔的身影在不远处张望。那个身影即将朝这边看来时,杰内西斯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后拖了拖。她靠在他怀里,紧张得不敢说话也不会说话。
比以前宽大滚烫许多的手掌捂住她的嘴,盖住她的半边脸,她仍在呜呜地喊他的名字,喊得乱七八糟、颠三倒四。杰内西斯似乎有些受不了,她每喊他一声,他都要颤一下。
杰内西斯忍不住俯下身,紧紧捂着她的嘴,落在她耳畔的呼吸声也乱了起来。
那个声音直往她耳朵里钻,叫她头皮发麻,骨头酥软。
她觉得这不公平,为什麽他能喘,她却不可以。
趁着杰内西斯恍神的剎那,她挣脱束缚,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伴随着剧烈的抽搐,大片大片的白光在脑海里绽放开来。嗡嗡回响的寂静中,她好像变成了一条线,线握在杰内西斯手中。她以为自己会断裂,结果却只是软绵绵地塌回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