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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这种说法。他说,曾经有一位学者,通过多方考证,她真正意义上地寻找到了最接近圣经中所描述的圣人的遗体。据说凭借它的力量,可以无限制地、没有任何能量消耗地实现世界的跳跃。因为最完美的回旋不会有任何的损耗。

……那么那名学者,她现在在哪里?

她死了。冬月耕造干脆利落地回答,就在seele派你卧底的那个组织里,被他们带进毒气室处死了。至于她是否留下了什么证据,亦或是研究报告、未竟的成果,又或是干脆指出了遗体的所在,我不得而知,只能靠你自己去发现。那个组织处死她时做的很绝,离开之前她又彻头彻尾地惹怒了seele,所以什么都没有留下。

降谷零在心中猜测,组织在几年前取缔了一个实验室,并且将其中的研究人员全部无害化处理。其中或许就会有冬月副司令所指的这个学者。但是人实在是多的厉害,哪怕指明是女性,也很需要一番寻找。所以他又问:……那名学者是谁呢?而且,既然您说自己无从考证,这消息又是从何而来呢……冬月耕造看了他一眼。很意外的,这名客观冷静,年过半百的教授,眼神中居然堪称直白地透露出不满。

……因为那是我的学生。

他说。碇唯。迄今为止,我见过最有天分,最优秀,也……最可惜的学生。

说到最后一个词,他几乎只剩气声。冬月耕造1999年担任京都大学的副教授时,碇唯已与六分仪源堂开始交往。作为老师,他对碇唯的好感只能止步于好感。但在可惜的背后,只字不提的也是爱意。在此基础上谈起过往的吉光片羽,一如任务结束前在战友的墓前双手合十。本来也是不能为外人得见的事。

冬月耕造,毕竟年龄在这摆着,不允许他被轻易地混过去。所以他追忆碇唯时的忧郁只持续了一瞬,很快他就冷静下来,并且反打回去:你呢?你为什么最终决心要背离seele,自己行事?究竟谁牵动了你的心?

他提出一个猜测:是诸伏景光吗。

降谷零猛地抬头。那种表情有点像被黄瓜吓了一跳的震惊的猫,冬月耕造笑笑:我毕竟快要六十了。虽然你看我不过是nerv的副司令,但知道的不算少。就像知道他与你的渊源一样,知道当年你们可能本不必分开。但seele太自信了,自以为自己是掌管命运的纺线女神,借着自己的预见,将人的性命像丝线一样摆弄,链接,切断。哪怕观测到你们二人之间斩不断的联系,也硬要把你们分开。最后的结果就是,该相遇的人依旧会相遇,不属于他们的人心永远也不能争取到。

他的这种揶揄仅仅出现了一瞬,很快又展现出平静无私的慈悲来:但是圣人遗体毕竟是传言。冬月耕造说,我没有亲眼见过,更无从知晓你要去哪里寻找。

至于这样的改变会不会有什么代价?我不好说。但是,世间万物都不会是免费的,你不能只享有它的好处,而不去承担它的价值。就像猴爪。冬月耕造苍老的,被皱纹遮盖的眼睛中透露出深邃的光,他说话斩钉截铁。

冬月耕造倒并不担心降谷零的水平。就像他所认为的那样,毕竟是seele请了专人手把手带出来的,没道理找不到一个自己都还记得的有血有肉的人。这样自嘲的念头流转了片刻,他心又一痛:还好碇唯为自己选择了那种死法,不至于任何人都不记得她。

波涛如山的大西洋上,发着夺目亮光的圣人遗体悬于天际,像地平线上的第二轮太阳。即便在狂风暴雨的暴风眼中心,也丝毫无碍于它的夺目。站在“海神之子”的甲板上,船王亚瑟在一旁凭着本能吹奏长笛,用以尽可能稳住船身。

降谷零向前走了两步,遗体的光映照在他眼中,像岩浆一样炽热。他大声地向遗体祈祷:如果我要让已死的人复活,究竟需要什么代价?

他想过很多次,回应自己的可能是遗体本人,可能是耶稣,可能是所谓的纺线三女神,甚至可能是莉莉丝,或者亚当,甚至可能是那天seele基地坍塌时孵化的存在……但是谁也不是,一个女孩出现在他面前。一个戴着粉色兜帽的,自称为休葛曼登的女孩出现。

她说:代价?那不是代价,那只是等价交换。而且,只要你在天黑之前将自己交换得来的一切使用完毕,就不会有任何后果。休葛曼登转而流露出怜悯的表情,但是,我做不到死人复活,你的愿望,我只能用自己能达到的的方式完成。你能接受吗?

怎样完成?

山不来找你,你就去找山。我会送你去见他。只是我的能力暂且不能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