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交流,干邑大概梳理清楚了全过程:苏格兰按照朗姆布置下的指示前来杀死劳拉,由于苏格兰看起来太过阴郁,大提琴包对于工藤新一这样的未来侦探来说又实在是太显眼,于是正和毛利兰、铃木园子一起在荷兰旅游的国中生工藤新一就擅自开始了跟踪。他们三个一路跟在诸伏景光背后,戒备的看着他敲响了公寓大门,没有人出来开门。

他又敲了敲,最后好像不耐烦的暴力打开了大门,却发现公寓的主人,一名金发女子已经脸朝地倒在了血泊里。太过冲击的画面把三个孩子都吓得愣在原地,此时他们一直跟踪的男子缓缓转过头,连帽衫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显得尤为可怖。

他说:“……我注意到你们很久了。为什么要跟着我?”

听起来像是什么欧美高分犯罪电影的高潮,主角跟着杀人犯目睹了他作案的证据,下一秒却立刻被从藏身之处抓出来,紧接着应该是一段优秀的逃亡追逐战之类的——然而在这里,诸伏景光的的确确是清白的,或许将会出现的追逐战也被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打断了。

比起一看就像有反社会人格偏执变态杀人狂绿川光,还没有什么社会阅历的孩子们本能的靠近了起码看起来很好说话也像正常人的三木健一。干邑也做足了样子让孩子们鼓鼓囊囊缩在自己背后,像带崽的老母鸡。他意识到苏格兰再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并不再言语。

是单纯的查看我的情况,还是对于这些孩子们在场的烦躁,又或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呢?

无论如何,干邑和苏格兰都十分默契的假装看不见工藤新一的小动作,任由他对尸体上手。干邑只是口头说了两句小孩子不要看尸体会做噩梦啦,实际上并没有真的阻拦。

毕竟他们的目标都不在此。

没人报警,警察当然不会来。虽然此时工藤新一还年幼,但也初步显示了未来名侦探的风采。他不害怕尸体,并敢于上手触摸,从尸体的连衣裙后背掏出一张卡片来,上面是一个方块的图形。

是宗教吗?还是暗号?

自己的预感没错,这起案件果然不是单独的。

干邑蹲在工藤新一旁边状似发呆,同时不着痕迹的用身体挡住苏格兰的动作。在少年还没变声的稚嫩嗓音下,一声微不可查的“喀”证明苏格兰已经成功回收了线索,也断绝了即将到来的警察们深入调查,触碰到关键真相的可能。

工藤新一本着身为侦探的素养,正在认认真真推理死因。结果说不上好也不算坏,劳拉并不是他杀,确确实实就是因严重抑郁症和精神分裂导致的自杀。但他直觉认为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这场蹊跷的自杀,或许是某个惊天阴谋的一角。他看着绿川光和三木健一径直离开,咬咬牙,把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叫到一边:

“小兰,园子,你们先走。我等会再来找你们。”

毛利兰担心地提醒他:“你要保护好自己……你要跟踪他们吗?可是你要是出事了我们怎么知道呢?”

工藤新一还想应付两句,先跟上他们再说,一转头就发现两个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再看劳拉的家中,保险柜似乎有被撬开的痕迹。

“糟了!没来得及……”工藤新一狠狠锤墙,只是碍于年龄,动作反而有些可爱,“如果是在日本……”

“我们先报警。”毛利兰握住工藤新一的手,尽可能安抚他。

迅速甩掉了孩子们,干邑自然地靠近苏格兰。当然,对方和他并没有警校里一同玩闹的经历,对他的态度疏离又冷淡。这也在干邑的预料之中。他并不介意,直入主题:“劳拉家的保险柜密码是什么?”

“1421。”

“让我看看里面的照片。”

苏格兰沉默地掏出照片,同时也在借机观察干邑这个组织高层。

一个人能让身边的同事相处起来舒服,这当然是了不起的才能:这证明了他的可靠与忠诚;但当他的同事和他自己都是跨国犯罪集团的骨干时,可信任度就要大打折扣了。

他回忆着自己从他人那里听来的描述:被组织控制的很好的研究员们说干邑的性格很不错,不用担心一句话说的不对就被马上拉出去处决,或者被枪口指着脑门逼问是不是卧底;底层的无代号成员们则一致评选干邑为最适合一同外出工作的上司,善解人意体谅下属。

而在代号成员中,基安蒂对他不爽,但那更多是因为她和贝尔摩德交恶的恨屋及乌;科恩没什么想法,不过他对任何人都没什么想法就是了。贝尔摩德和干邑的关系相当好,但几乎所有人都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只有卡尔瓦多斯无差别攻击贝尔摩德身边的一切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