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事也不能影响他睡觉,他四仰八叉地睡着,却总是听见铃铛响。
但他睁不开眼睛,眼皮像是被人硬往下扯着,使他只能进紧闭着眼,而无法睁开。
宁雨好像还听见了脚步声,从自己所在的沙发背后过去,不知去往何处了。
睡前,首都明显降了温,江橘白把自己跟抱善的毯子都换成了被子,也给了宁雨一面被子,所以半夜下雨时,他只觉得静谧温馨,没觉得冷。
直到冷意从背后袭来。
他浑浑蒙蒙地睁开眼,没看见人,然而被子底下的腰却被搂住了。
身后那具冰冷的身体慢慢地热了起来,江橘白重新睡了过去。
翌日没工作,江橘白也懒得去打卡,他腰酸得很,一直在雨声里绵绵地沉睡。
直到楼下宁雨开始哇哇大叫。
“哥哥你好好哦,你居然还给我准备了盒饭,我哥哥从来不给我做盒饭!”
“我去上学啦!”
“你怎么在这里?”
江橘白用被子盖住了自己。
过了良久,他忽的弹坐起来。
徐栾好像是半夜来的。
宁雨跟他碰上了?
担心徐栾把宁雨弄死,江橘白被子都没来得及抖平,穿着拖鞋就跑下了楼。
宁雨举着筷子,吃着徐栾煮的面,红着眼睛,“你抢我的人,我不会原谅你,以后宁家不再和徐家产生任何生意上的往来,我们这是世仇!”
徐栾却没理他,而是看向楼梯楼,“醒了?”
江橘白手臂撑着墙,开口沙哑,“你们聊,我再去睡会儿。”
宁雨急忙叫他,“你不吃早饭吗?徐栾煮的面还不错。”
面吃了还活着,徐栾应该不会拿宁雨怎么样。
放下心后,江橘白回到被子里。
在他躺下后没多久,有人敲门,宁雨不让徐栾开门,说这不是他的家。
宁雨跑去开了门,将向生迎了进来,他抱住向生,干嚎。
“那你为什么还要吃人家煮的面?”向生推开他,他一身风尘仆仆,伞放在了外面走廊,但他两片肩头都是湿的,眼下的青色代表着他最近一定都没睡好,没有多少神采的眼睛也说明他情绪低落。他看起来比气色红润活蹦乱跳的宁雨,更符合失恋之人的状态。
“不吃白不吃。”宁雨说,又见着向生肩头湿了一片,便问,"外面的雨很大吗?啊,我还说去徒步呢,他们发现了一条特别刺激的路线……"
向生看着宁雨喋喋不休的那张嘴,对方似乎没怎么被江橘白恋爱这件事情影响到。
不意外。
宁雨对江橘白的喜欢更像是对朋友,对家人,对喜欢的猫咪。
那不是爱情,所以他从宁雨脸上看不见失去的灰败。
向生跟宁雨不一样,他少年时期就认识对方,他人生的三分之二都在爱慕对方,骤然被告知,即将开始恋爱了,他像是被医院下了死亡通知书。
"天气预报不是说这个星期都是特大暴雨?"向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