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青咬着牙,“你不嫌恶心吗?”
江橘白耷拉着脑袋,“他干我又不是我干他,有什么恶心得?”
吴青青一巴掌扇在了江橘白的脖子上,没使劲,完全是恨铁不成钢,“你是男孩子,你怎么能……怎么能,你还有没有一点自尊心?你想气死我?”
江橘白偏了下头,又坐正了,“被干就是没自尊心了?”
“……”
少年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似乎也觉得这话怪怪的,他看着面前几乎快要爆炸的吴青青,汗毛一竖,转身就从床的另一边跳下了床,赤着脚绕到了沙发后面,吴青青拾起地上的拖鞋就追过去。
“你再说一遍,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在干什么?你早恋就算了,你跟男的!你还……”吴青青说不出口了。
“说!谁!我去扒了那小兔崽子的皮!”吴青青恶狠狠地说。
江橘白想说网恋,却发现这条道走不通了,网恋的话,那他身体上出的问题就没法解释。
“你别管了。”江橘白说。
吴青青差点被他无所谓的态度给气死。
她把手里的拖鞋朝江橘白丢过去。
丢完了拖鞋,吴青青擦着眼泪,站在病房中间嚎啕大哭起来。
阳台外面蓝莹莹的天忽的炸响了一声雷,日光骤然消退下去。
江家村和徐家镇迎来了他们这一年的雨季。
江橘白站在孤立无援的墙角,他还赤脚站在地上,浑身冷成了一块冰,他感觉有什么在堆积,又有什么在坍塌。
他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会被发现,但他在医院里,躲得过医生的肉眼,却躲不过那些仪器。他看起来还像个未成年,不,主要还是因为他是一个学生,学生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要先联系家长,医生的处理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他,还有徐栾那个该死的东西。
徐栾会不会是故意的?江橘白心想。
江橘白不想让吴青青伤心。
吴青青对他都没说出什么重话,江橘白却像受了重伤。
门被推开,挎着布包,拎着保温桶的江祖先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是徐栾那个家伙?”
那坍塌的动静迎来了真正的崩塌,如雪崩山洪,摧枯拉朽,卷着藏匿在其下一切生物,汇成一片浑浊了无生气的荒流。
江橘白本就低着的头在此时更低。
吴青青在泪眼朦胧中勉强看清,她尖叫了一声,直接晕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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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祖先把带来的饭菜放到桌子上,让江橘白先吃着。
江橘白哪来的胃口,他看了眼被抬上病床,此时正靠在床头,看着阳台发呆的吴青青。
老人把布包摊开,他取出一叠符,分别贴在了门、窗、阳台等处。
忙完了一切,做好了准备工作,他才严肃着语气问江橘白,“怎么会这样?”
江橘白这才伸手去拿筷子,他拿了好几次,都没拿起来,最后直接摸着旁边的勺子拿了起来,“我哪知道。”
“你……”江祖先一时哽住,“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见江橘白一脸懵懂和无畏,江祖先从包里拿了一张纸出来,他不知给上面洒了一层什么粉,接着他将这张白纸举到了江橘白眼前,“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