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耳朵尖上传来一阵濡湿的凉意,他打了个冷战,神思清醒。
脸侧出现了一张与眼前徐栾一模一样的脸,它没有完整的身体,它从江橘白身后紧贴着的墙壁之中探伸而出。
它吻着江橘白的耳廓,颈侧。
它途径的部位,竖起一片片细小的汗毛。
恐惧在此时压倒江橘白心底全部的不适,他差点忘了,不止一个"徐栾"。
“徐栾……”江橘白含糊不清地求饶,“我考虑,我考虑。”
徐栾停了下来,但颈侧的舔吻继续着。
少年战栗着。
“给我一些时间。”
徐栾发红的眼睛注视了江橘白一会儿,他舔了舔嘴唇,“好,我等你。”
说完后,徐栾还甚至抬手整理好了江橘白乱掉的刘海,给他拉好外套,摸了摸他的脸。
之后,他消失在江橘白的眼前。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归于平静。
江橘白靠在墙上,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膝盖一曲,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心脏跟着一块往下沉。
但脚下是地面,屁股碰着地就停止下沉,心脏之下是未知的深渊,依旧在不断地往下掉。
他用手掌捂住被舔过几遍的脖子。
他目光呆滞地平视着前方。
他想起江祖先之前说的,解契必须是在双方同意的前提下,这是一条路。
还有一条路,那就是江棉说的,徐栾自杀。
这两条路,不管那一条,达成的可能性都低得不能再低。
同归于尽算了。少年将脸埋进膝盖之间。
死也不给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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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橘白离开太久了,徐文星和江明明在外面到处找他,直到看见他从洗手间的方向过来,整张脸都湿淋淋的,汇聚在下巴的水珠滴在胸前的衣服上,他也浑然不觉,酷酷地朝外面走来。
"找你半天了。"徐文星走近,目光忽的一顿,“你嘴怎么肿了?”
少年皮肤白,脸上但凡出现点深色,就格外显眼。嘴角那块破了皮虽已结痂的地方,已经分外惹人注意了。
江橘白摸了摸,随即放下手,“洗手间有蚊子。”
“冬天还有蚊子?”
“不知道。”
篝火旁已经开饭了,阿姨们做了丸子汤,还有各种各样的糯米圆子,裹着糖浆吃,还有和面线一起煮着吃,加了各种佐料和辅菜,香味飘得整个山头都能闻见。
江橘白用筷子把汤上面的香菜葱花都挑走,又从汤底里挑出姜丝蒜块。
等到他挑干净,开始吃了,一旁江明明都已经吃了一半儿了。
“你好挑食啊。”江明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