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陪陪你。”
以前刚他俩住在一起的时候,刚开始闹得很难看,除去床上的交流外,两人几乎是没有什么互动的。后来两人稍稍缓和关系,但看似亲密的互动里其实也满是算计。
可以说,这是他们难得的安静地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这让周济慈心里有种很涩的感觉。
因为想甩开这种微妙的情绪,他移开目光,又定住白瓷瓶的红梅,发起呆来。
这时,江恕状若不经意地问道:“济慈,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周济慈把眼神从那枝红梅上移开,轻飘飘地落在江恕身上。
很轻很轻的眼神,却让江恕不禁屏住呼吸。
一直以来江恕都知道,济慈是个很温和的人,他几乎从不和人红脸,江家的佣人们也非常尊敬他。
对自己也是这样,明明一开始自己已经做得很过分了,而他最多就是不理自己而已。
他像是一朵美丽的玫瑰,但根却是飘浮在空气里的,你不知道他到底会扎根在谁家的花园里。
更多的时候,他更是一个过客,给你留下的美好回忆仿佛南柯一梦,让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他却如局外人一般抽身而去。
这让江恕难过起来,因为他是多想这朵花能落在自己的花园上。
……他会扎根在别人的花园里。
一想到这件事,江恕觉得自己开始无法呼吸,甚至控制不住自己阴暗的想法。
“你说的生活是什么意思?”周济慈终于开口道。
江恕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我的意思是,就留在我家里,这样不好吗?你是需要伴侣的,至少是需要有人陪你的,我会作为你的朋友,你的男友,又或是你的丈夫好好爱护你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甚至心虚地不敢看周济慈的眼睛,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小声道:连林琅那种货色你都看得上眼,我不可能连他都不如吧?
但最终,他还是握住周济慈的手,认真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由你决定,但给我个照顾你的机会,好吗?”
周济慈开口道:“那如果我以后找到自己伴侣了呢?”
江恕先是一愣,他低下头,像是认真思考了片刻,然后微笑道:“当然是包红包,然后祝你们幸福。”
废话,当然是灌水泥投海,人死透了我再乘虚而入,想想总不犯法吧?
周济慈闭眼,轻声道:“骗子。”
江恕还在故作无辜:“我没有说谎,我是真心诚意为你好。”
周济慈别过脸,道:“别说这种话,你看看你的眼神,你就不像是能说这种话的人。我早知道你的本性,你是不会委屈自己的。好了,我腿感觉好些了,谢谢你,但我现在想休息了,请你出去。”
他的语气有些尖锐,但江恕也不生气,轻手轻脚地给他盖好被子,温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从卧室离开后,江恕温情脉脉的表情立马变得冷酷。
他没有立马离开,反而靠在走廊的墙上发呆,摩挲自己的无名指时,他突然一愣。
那里曾经是他佩戴戒指的位置,因为常年佩戴,刚取下时,甚至还在皮肤上留下一圈不浅的痕迹,像是伤痕一样。
每当他因为对周济慈的感情受到折磨时,他就会忍不住去搓那块伤痕,他憎恨那块伤痕,却也珍惜它的存在,很多时候,他觉得那块疤都要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可是现在,他的手指光洁修长,没有一丝瑕疵。
疤痕痊愈了,但却成为一笔烂账,永远烂在他心里。
乔西这时刚下班,因为江恕想花更多的时间陪周济慈,公司的事更多便落到工具人乔西身上。
看到走廊上的江恕,他下意识地问道:“老板,您怎么在这里抽烟?周先生呢,他今天恢复得怎么样?”
江恕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半张脸掩藏在阴影里,显得有些阴森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