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比傅庭雪大一岁,她常年在外面疯跑,身体素质很好,傅庭雪那个时候严重营养不良,瘦得像根芦柴棒,根本打不过她,每次都被她狠狠地欺负。
她甚至把傅庭雪赶去阁楼睡,阁楼的空气很冷,住在那里,心肺都得冻住。
傅庭雪住了一个月的阁楼,病越来越重,但他一直没向周老爷告状。
直到有一天,他在吃早饭时直接烧晕过去,医生检查说是肺炎。
周老爷这才知道自己女儿背地里一直在欺负傅庭雪。
大小姐在傅庭雪晕过去时就吓傻了,面对父亲的质问,她直哭:“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听佣人们说,爸爸你是想要个儿子,你嫌弃我是个女孩,以后这个家都是他的。”
周老爷恨铁不成钢地戳女儿的额头:“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不能长长脑子。”
大小姐抹着泪,抽抽搭搭地哭。
周老爷叹气道:“你对他好点,我收养他,也是希望你以后能有个帮衬的亲人,你要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别再欺负他。”
他把傅庭雪领回来也是这么打算的,趁年纪小赶紧培养姐弟亲情,免得女儿以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周老爷早年走南闯北,一心想干出一番事业,因此忽略了家庭,周老夫人独自操持这个家,又接连遭受丧子之痛,早早地去了。
等他事业稳定下来后,妻子过世,大女儿也被养成个任性跋扈的模样,周老爷在这里没什么亲人,他总得为女儿的今后打算。
大小姐把爸爸的话听进去了,她去医院看望傅庭雪时,还带了一篮子草莓,可怜巴巴道:“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我给你带了草莓,这是我最喜欢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傅庭雪很早熟,他父母双亡,过早地失去童年,远比同龄人成熟。
他知道想在这座房子里安稳地生活下来,就必须讨好这位脾气刁钻的大小姐。
于是,他躺在病床上,虚弱地笑道:“我从来没怪过你,大小姐。”
得到原谅后,大小姐立马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傅庭雪看向坐在椅子上吃草莓的大小姐,明明说是给他带的,但看样子,估计也是都进她一个人的肚子里。
自愿亲近也好,故意讨好也罢,两人关系渐渐亲近了。
两人渐渐长大,或许是青春期荷尔蒙的吸引,躁动的性激素让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开始心烦意乱,两人间的关系也悄悄地变质。
公馆的图书馆里,大小姐正在读那本《王尔德童话》:
【她说只要我为她采得一朵红玫瑰,便与我跳舞,”青年学生哭着说,“但我的花园里何曾有一朵红玫瑰?”】【1】
她用抑扬顿挫的语调把这句话念出来,却偷偷地看向傅庭雪的侧脸。
这些年里,傅庭雪长高了不少,再也不像是刚来时那么清瘦,脸庞也清俊好看,和同龄人相比,他身上的气质更显成熟稳重,对比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简直是碾压级别的诱惑。
听说学校有很多女生都暗恋他呢。
可是一想到他被别人觊觎,大小姐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舒服的感觉。
她那样的骄傲又自负,理所当然地觉得所有人都该喜欢她。
或许这并不能称为爱,姑且算作一种占有欲。
想到这儿,她眼神一转,轻佻地对傅庭雪道:“你为什么不送我玫瑰花呢?”
傅庭雪从书里抬起头,眼神微微一动,开口问道:“你希望我送你玫瑰花吗?”
大小姐从高板凳上跳下来,吃吃地笑:“即使送我玫瑰花,你也不会跳舞啊。”
她去拉傅庭雪的手,笑道:“来,我教你。”
大小姐教傅庭雪弹琴,教他跳舞,她把傅庭雪当做自己的一个大玩具,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任她摆弄的大玩具,这让她很得意。
两人又长了几岁后,大小姐成年了,她开始明白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她又理所当然地把傅庭雪当做试验对象,尝试对他卖弄风情。